“阿婆怎么在这里”
薛辞没有回答他,就直接问。
“哎呦,小孩子这样没有礼貌的嘛,你阿婆她自己跑了过来,又不是我们逼她来的,你别一副要吃了我们的样子哦。”
“辞辞,你别激动。现在这么晚了,今天晚上你就先和阿婆一起住在这里,我们一家人也好在一起聚聚。”
薛辞并没有理会那个女人,他听到舅舅这么说,又扭头看看年迈的阿婆,就不顾那女人的咒骂答应了舅舅。
在这样的节气中,走在大街上的人无疑是痛苦的。他有些担心还在阿婆家的叶南嘉,但他想到自己离开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便稍稍心安了些。
他走到阿婆身边,轻轻的说,阿婆,你怎么来了。阿婆看到薛辞,变得不再拘谨,抬头用混沌的双眼用略微发抖的声音对他说,孙儿啊,我来找你舅舅过年,阿婆过节做了好吃的给你舅舅带来了。
薛辞鼻头发酸,带着哭腔拥抱阿婆说,我们回家,阿婆。明天辞辞带你回家。
薛辞移到屋内,凑合洗了个澡,窗外的杨树光秃秃的,正屋内升起了炭火,舅舅的孩子已经熟睡,舅舅照旧在自顾自的忙碌,还要一边照顾妻子的情绪。
在这样的时代,很难想象这个世界还有这样贫穷没落的边陲小镇,家里的灯光昏暗,与城市完全不同。没有张挂的灯笼也没人热衷看春晚,在这样人人都欢呼雀跃、合家团圆的日子里。
舅舅家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人情味儿,好在薛辞这么多年都是在这样的氛围中生活过来的,这一天和其他普通的一天没有任何区别,如果硬要区分些什么,那就是他在这一天变得更加提心吊胆和小心翼翼。
薛辞**惯了这样的黑暗。夜晚,总是思绪万千,他想到自己的舅舅、阿婆、父亲、甚至自己的母亲。想到他们的人生,倒是不觉得自己很苦,最起码,他不是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打小对舅舅有记忆开始,好像舅舅就是这样,每天回到家里时,要看自己妻子的脸色,所以本来滴酒不沾的人,开始变得嗜酒。
薛辞很努力的想在厚厚的被子下睡着,舅舅和舅妈的吵架声充斥着这个黑夜,他实在是无能为力。
“能不能别吵了?吵到阿婆了怎么办!”薛辞实在忍无可忍,敲敲他们的卧室门说。
我这声音分散了他们的注意力,那女人不由分说又开始嚷嚷。
“管你什么事,小兔崽子,明天赶紧给我滚!”
“要不是为了阿婆,你以为我愿意来你们家吗?”
薛辞很少生气,但面对这样一个如此暴怒的女人,就连他都忍不住了。
他真的不知道这些年来自己的舅舅是怎样和她一起度过了这样漫长的年岁……
次日清晨醒来,肉身酸痛不已。阳光穿透世界一隅,薛辞用长满老茧的手指覆盖脸颊,眼皮缓慢舒展,眼神不明所以的呆滞,望向窗外,随即沉重叹气。他习惯了如此日复一日的艰苦生活,但不知为什么情绪会在此刻显现的如此强烈,不能自控。
薛辞陪着啊婆吃了简单的食物,开始振作起来,他急着回去,也迫切担忧叶南嘉。她会不会饿?会不会自己跑出来受冻?
薛辞告别舅舅,扶着阿婆雇车带回了阿婆的家里。
阿婆因为自己儿媳妇心情低落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一路上薛辞都在找话题跟阿婆聊天。
到了快中午的时候,才终于到了木楠村阿婆的家里。进门之后,薛辞看见了叶南嘉坐在屋子里发呆,走过去叫她。
“南南?我回来了。”
叶南嘉回过神后,笑笑说,你回来啦,看见阿婆之后她有些结巴,她差点掉下眼泪,激动的对薛辞说,“阿婆去了哪里!?
所以,阿婆已经找到了。
安置好阿婆后,薛辞拍了拍叶南嘉的背部,说,是不是饿了?阿婆昨晚一宿没睡好估计,先让她休息,要不我先带你去吃午饭吧。
叶南嘉也很饿,昨天寻找薛辞和阿婆未果的她独自一人又回到了阿婆家睡觉。几乎到了凌晨,她才勉强入睡。
此刻又累又饿的她听到薛辞这么说,眼睛里都要放光了。
“那我还是老样子,吃阳春面!”
“好。”
叶南嘉曾经说过吃了木楠村的阳春面冬天就暖和了一半。
薛辞带她出门去吃阳春面,
还没走到就听到卖面的阿姨的一句招牌话。
“好好吃饭啊,年轻人……”
冬天的太阳并不美好,白净如洗的天空被厚重的云层遮盖。叶南嘉棉衣上也染了污渍,她和薛辞来到了曾经他们最熟悉的,秘密基地。
店长阿姨叫李姝蔬,葱花加秘制辣酱,全村里独有一份的口味,叶南嘉大口吸溜,吃的酣畅淋漓,面里的油渍洒到衣裙上也不注意。
“蔬姨,再来一碗阳春面,加辣要葱花”
“你怎么不吃”
“我吃不下去”
“年轻人,好好吃饭啊,不急不急,薛辞啊,你和南嘉可好久没来了啊
“不知道口味变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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