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忆青春

在新年结婚的，白痴。”

    “好好好，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哈哈哈。”

    “好了，那先挂了啊。”

    “嗯嗯好！”

    曲敬阳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挂断电话之后他久久的坐在沙发上思考着一些什么。

    也许是因为她太漂亮、太鲜亮、太与众不同。所以总是使他感觉，自己认定得不到她，在她面前，他竟然产生了一些自卑感。

    在这样的时刻里，他竟然不自觉想起了另外一个人。这很不该，

    但谁的青春里没有一个那样的存在呢？相遇太早的人，终究要面临分离的命运。

    那个人叫乃鱼。

    他和乃鱼的相遇对他来说太梦幻，那时的她总是以悲伤的轮廓拓印在他的视线里。这样一个不同的人对他来说是特别的，青春期的少年生长迅猛，他厌烦了那些在他面前叽叽喳喳有意无意和他搭讪的小女生，他希望自己能找一个地方安静那么一会儿。

    距离学校教学楼西南方的车棚是个不错的选择，每一天清晨，他都会提前戴着当时流行的map3静静地待在那里一会儿，寻求一点点的宁静。

    他发现每天早上都会有一个女生比所有人都要来得迟，渐渐的他就一直等到那个女生的到来才肯慢悠悠的走回教室。

    她推着车。粉底液在脸上不均匀地抹动着，睫毛涂的也不是那么的规整，口红色号并不符合那女孩稚气的面容。棉布裙紧紧的裹在身上，身材的槽点让人一览无余。

    推到车棚内。他看见她在书包里拿出镜子照着自己的脸，又拿出化妆品在自顾自的补妆。

    他不能理解，为什么女生们都爱这么化妆，由那些化学物质搭配的东西，怎么可以上人的脸，况且，又不好看。

    他站起身，默不作声慢慢的走掉。但实在忍不住，就回头问，

    “怎么这么晚？”

    “和我说话吗？”乃鱼指了指自己，怯怯的说。

    “嗯，不然呢？”

    “我们认识吗？”乃鱼望向他的脸。

    “不认识。”曲敬阳慢慢的摇摇头说。

    “那现在认识了，我叫乃鱼。”

    “你好，我叫曲……。”

    “我知道，理科班的状元，老师夸赞的红人，曲敬阳。”

    他挠挠头，尴尬的笑着说，“

    是吗？”

    “喏，给。”乃鱼从书包里拿出了两个煎饼果子递给了他。

    他当时甚至觉得，那个书包里，藏的什么都有，可惜了，他很想接过去，可他从来不吃这种碳水过剩的食物。

    于是摇摇头，说，我不吃。

    “怎么？瞧不起煎饼果子啊？！”乃鱼质问道。

    他很难得耐心和她解释了一下，“你不觉得这东西吃了人会胖吗？”

    乃鱼突然暴跳如雷，把手里的煎饼果子很干脆的扔到了学校围墙外。

    “你在映射我胖！你这个王八蛋。什么理科第一！”

    听完这话曲敬阳觉得之前对她温柔、安静的形象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皱了皱眉头，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里，转身走了。

    他并不是天生不爱吃这些东西，上小学别人买花花绿绿零食吃的时候，他很羡慕。可是在家里，永远不会有冒着腾腾热气的饭菜摆满餐桌，他的早餐永远是两片难吃的全麦面包加没有味道的牛奶，他很想对母亲控诉，可坐在对面的母亲的脸色总是难看的。

    坐在旁边的父亲，竟然对着这些东西吃的津津有味。

    有好几次，他都忍不住要开口说为什么不能吃些有味道的东西，但是都被他的母亲呵斥回去。他总是拒绝吃饭，以这样的方式宣泄自己的不满。

    “曲敬阳。”母亲木然的叫他。

    “你不吃的话就饿着吧，我们不会求你吃饭，如果你敢买外面那些垃圾食品，我就打断你的腿。”

    “噢。”曲敬阳不情愿地应着。心里想，打死我算了。

    “吃完去上学吧”母亲看着自己，神色严厉，“你要习惯这样的生活方式”母亲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只是这样轻轻的说。

    “妈，我想买mp3。”

    “下次成绩出来了再买。”

    ……

    “让你坐私家车去学校，你为什么不坐？还要每天自己辛辛苦苦骑车去？”

    “我不想和别人不一样。”

    他和母亲的对话就这样不愉快的结束了。几乎每一天，他们都在针锋相对中结束谈话。

    曲敬阳每天就是这样啃着面包，穿着硕大的校服下楼推车再去学校。

    父亲母亲之间没什么感情，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在家里就如两个陌生人一般。他在家里的每时每刻，空气中都充满了压抑的气氛。

    他每天定好闹钟尽量想办法缩短吃饭的时间的原因，也在这里。

    乃鱼拖着胖胖的身子跟在他的身后，一边说，一边向前跑去，“啊，我摔倒了。”

    曲敬阳听见这话扭头去看，才发现乃鱼是在骗他。

    “你真无聊，玩儿这种小孩子的把戏。”

    乃鱼笑起来，跑到他的身边，：“哦原来你也不是传说中的那样冷漠嘛，啊，我还以为……”

    “什么？”曲敬阳问。

    “以为你很社会！”

    “社会？”曲敬阳疑惑。

    “你不知道吗？现在很流行认哥哥认妹妹，星期五下午学校小树林总有人扎堆打架。”

    “不如，我认你做我大哥？这样就没人欺负我啦！”

    曲敬阳扑哧一声笑出来，然后问，“你们都这么无聊吗？你还需要人保护？”

    乃鱼的圆脸瞬间哭丧起来，“不然呢？”

    曲敬阳抬起头看她，在上课的铃声里，在阗静的小道上，内心心深处的那些难忘的情绪像飞湍的瀑布一样流进四肢百骸。

    他和她间隔不远。

    说：“好，以后我保护你。”

    她抬起头，咯咯的笑起来：“真的吗？你这么容易相信别人，以后千万不要被别人骗了！”

    乃鱼脸上是嘲笑的表情，她说：“我们去上课吧。”

    “你在哪班？”

    “我高二六班”

    “啊？你是学妹啊？”

    “嘁，你才知道啊？”

    两个人就这样突兀的认识，然后莫名其妙的在短短的时间里他成为了保护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