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怎么?衣服干了就不用算账了?”我怒,伸腿踹他,“讨厌的人。”
他委屈地看着我,“朕……真得那么讨人厌?”
我愣了愣,忽然嚷嚷着跳起,“坏蛋,别再用这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来骗我了。我再也不上你的当了,每次都装无辜来骗我,恨你!”
“依依……”
“你老实说,找龙煜假冒龙翊那件事是不是你精心策划的?”
舒无戏两眼双双一弯,粉纯真地望着我,“朕是不是很聪明?”
“聪明!你简直聪明得过了头了。”我跺跺脚,“仔细想想,你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在万福宫里呢?因为你知道那条密道,说不定那条密道不仅仅是通往御花园的是不是?肯定还有别的通道,也许一直通到宫外。”
“那些机关之术也是你教龙煜的。”
“不是的。”他急忙摇摇头,“我怎么可能做得出如此精妙之机关。”
“那是谁?”
“是……是……”他把头垂了下去。
“快说!”我一嗓子。
他很快抬起头来,大声说道,“是师傅。”
“师傅不就是你自家人,还说不是你安排的,你师傅不就听你指挥的?”我怒,一把揪住他的袖子问道,“我在崂山前遇到的假龙翊可是你安排的?”
他笑着揽住我腰,“不错,是朕安排的。既然商国之行避无可避,朕当然要好好保护你。最好的方法就是让龙煜还朕一个人情,让他出面把你请回龙朝去加以保护。不过中途又出来一个龙祁把你劫走,这一招就出乎朕的意料了。朕本来以为是龙煜找人安排的,后来想想又有点不大可能。龙煜此人并非做大事之人,处事畏首畏尾、且暗藏祸心,对朕不忠,他非但有意与龙朝联姻,以期和盟对付朕。而且……居然笨到野心外露,在朕面前露出了马脚。既是如此,朕留他有何用?倒不如尽早除之,以绝后患!”
我瞪大一双眼睛不住瞄着他,“天哪!你们的脑子到底是咋长的呀?这是否就是传说中的运筹帷幄,决胜千里?龙翊一早就知道煜王、祈王有意谋反,等得就是他们有所行动。而你?竟然是后头操纵煜王谋反的黑手,你在龙朝到底放了多少眼线?难怪乐雪知道这么多事了,准是你吩咐她带我去龙翊被关的冰窟……”
“这倒不是。”舒无戏摇摇头,抬手揉揉我的脸蛋,“你当我真有这么神通广大么?朕只是派了人去瓦解龙朝与商国的和盟约定,可是中途出了点小意外,朕派去的人死了。”
“死了?”
舒无戏点点头,“就是伴在你身边、众多宫女中一人,她意外死在崂山前,冷堡杀手之下。”
我恍然,“看来我身边真是卧虎藏龙呀。”
舒无戏笑着点点我的鼻头,“后来乐雪看到我那封密函,于是自己主动接下了这个任务。”
我叹了口气,“可惜乐雪太笨了,阴差阳错下反而帮助龙翊除去你精心栽培的龙煜。”
“那倒未必。”舒无戏笑着摇头,“那个没用的龙煜,既生异心,早晚都要除之,乐雪这么做,也算是帮了朕一个忙。只是她行事莽撞,险些曝露我安插在龙翊宫中一颗重要棋子。”
“就是那个幕后给乐雪出谋献策的神秘人?那个神秘人可真是知你心意呀,你才动了杀龙煜的念头,他便献出那个一石二鸟计,借龙翊之手除去了煜王。但是你们都有点低估龙翊了,他根本是故意给那两个兄弟囚起来,等待契机把违逆他的人一网打尽。可怜的煜王和祈王,一直以来都是你和龙翊手中相互耍弄的可怜棋子。”
“整件事水落石出,只有一点出乎你二人意料之外。即是龙翊没料到幕后操纵煜王的黑手是你,你也没料到他是故意被抓等待机会反扑,你们两个还真是不相伯仲……的奸诈。不过现在,凭龙翊的聪明才智,看到你不费吹灰之力来去他的皇宫,他应该就能猜到,你和煜王以及密道间的联系了。”
舒无戏朗朗大笑,猛地歪过脑袋凑到我面前,眨眨眼,“是不是很佩服朕?”
“是了是了,佩服得五体投地呀陛下。”
“依依。”他一把抱住我,在我额头上重重亲了一下,“你看,今晚月朗星稀、风轻云淡的,咱们就别谈这些琐事了好不?如今这时候,最适合风花雪月对酒高歌了!”
“我对你个大头鬼。”没好气地摔了他一记,我翻翻白眼,“困死了,折腾了一天,眼睛都抬不动了,睡觉!”
“抱!”
“抱你个头!”我和衣躺下,缩在火堆边不理他,转个身脸向一旁。
“依依。”他腻到我身边,在我耳边不住吹气,“你不冷吗?”
“不冷。”
“依依抱!”
“快点睡吧。”我暗自咕哝一声,回头就给他霸道地拥进怀里。我哼哼着挣动两记,由于实在太累,没精力再跟他闹腾,于是随便他去了,枕着他的胸口合上眼,一瞬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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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儿唧唧喳喳的叫声把我从好梦中吵醒,入眼即是一片温暖的阳光,空气中透着清新出尘的雨露味道,辗转从叶片上滴落,洒在脸上,甚凉。
柔嫩的绿草、娇艳的野花,处处都透着春的气息、每件事物都让人觉得生机勃勃,人也变得突然有精神了。
我站起身,手里抓着无戏那件黑色织锦外袍、来回伸展四肢,左右张望没见他的影子,不由在心底暗骂:这小子,一大清早又溜到哪里去了?
袍子上有专属于他的那股幽然,还有一丝淡淡的余温,我握着它,伸手轻轻抚触,眼睛不由得来回观望,心想他到底上哪儿了?这一觉睡得竟如此深沉,连他何时离开都不知道。
想着,突然有些脸红心热,怎么自己一睁眼头一个想起的就是他呢?坏了,看来自己这脑袋愈来愈发热。
我抬手拍拍微烫的小脸蛋,耳朵旁随即传来他熟悉的叫声,“依依……依依……”
我抬眼望过去,看见一个穿得破破烂烂、蓬头散发的叫花子跑了过来,一下就把我搂进怀里,笑得十分灿烂看我,“你醒了依依?”
我倒!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伸指戳戳他的脑门,“你怎么啦?为何一夜睡过来,你连装束和发型都改换了。要不是看你眼神很清明,我真会误以为你又不正常了。”
“原来离这里不远有几个村落,一早上我看你睡得香甜不忍心吵醒你。你看!”他伸出左手掌,眼睛笑得弯弯地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