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粪水确实可以肥田增产啊。”
“淮伯大人此等存在都会信以为真,那天下间那些愚昧的、缺乏见识的、整日忙于农事的、生性有着推卸责任本能的农夫们会如何看待此事呢?”王越冷冷的问。
“地主神位危矣。”淮伯肯定道:“他必定会为天下间无数农夫的怨恨、质疑所击垮,不仅如此,只因粪水肥田增产着实有用,他们今后每年春耕时以此肥田,恐怕都会想着地主之恶。”
“这就是让地主神位崩溃后,想要借神庙和麾下势力重组此神位都不能了。”
“公子之法,实在是太厉害了。”
“那淮伯大人敢不敢开此先例呢?”王越笑问道。
“如何不敢?”淮伯道:“但是却须准备充足,将人手安排于天下要地,能够一夜间将谣言散布天下方可行此事,如此本伯就不畏谣言为其他神祗所破,更不惧其他神祗以此法针对本伯了。”
“如今大人可还有其他畏惧或顾虑?”
“没有了,没有了。”淮伯喜悦之意溢于言表,再与王越说得几句就行离去,只看他去时的表情,王越就知道,蔡国的那位地主麻烦大了。
接下来,淮上联军之诸般运作就皆上了正轨。
十万精锐联军****整训不歇,其余二十万兵车依旧日夜不停顺着淮水流域借水运而来,与之同来的还有粮食以及各种物资,也包括北上所需民夫之类。
等过了不到二十余日,原本自荒地开辟出来的军营,已经变得如同一座巨大的城市。
不出意外,在这场大战过后,此地也将会有一座镇邑兴起。
只是随着精锐联军日益成型,又有相关武器等军事物资的陆续配齐,变得像模像样,联军北上的日子也日益临近,军营中气氛渐渐变得一片肃然。
不论是淮上贵族又或是将率先出发的十万精锐联军武士、武卒皆变得有些紧张,但就在此紧张中,营中一切事物却也格外有序。
“淮上精锐联军,以你的眼光看,练的如何了?”帅帐中,王越问赵午。
“大体来看,其中最精锐的三万人,比起昔日溧南庄园一战后的无当军已强上不少。”赵午答道:“但是军心、士气、战意等,却远无法与无当军相比,只是比昔日旧军略强。”
王越微微点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无当军士的军心、士气是建立在一系列制度之上,而这制度却是无法在淮上联军中推行,所以哪怕是同等训练、同样的战法,同等的实力,他们都是远远比不上无当军的。
“其余七万人呢?”
“其余七万人则差了些,但却不远,最大的问题是他们没经历过战事。”赵午摆手道:“近二十年来,淮上太过安逸,五国之间无有纷争,哪怕各地大夫的私斗都是极少。”
“我认为,只要北上过程中破一两城邑,借机会让他们见识见识,杀杀人见见血就会不同了。”
“教导队的武士如今如何呢?”王越又问。
“那群教导队的武士?”赵午笑了起来,道:“自从他们为无当军士击败,知道自己于大夫贵族们的价值大大减低,就老实了许多,一个个可是拼了老命的训练。”
“他们如今对于无当战阵诸般都已经十分熟练,甚至可以在最短时间内完成无当军阵最难的龟甲阵,从这一点来看,他们担任联军各百人队之指挥绰绰有余了。”
“既是如此,大军开动北上的机会已经快成熟了,只消将教导队的武士安插入联军,再训练几日磨合,演练一番大兵团作战就可,申国那边没传来更坏的消息,竟还能坚持一二,那本帅便救他们一救。”
想了想,王越就对门外候着为他传令的淮伯祭司道:“传本帅之命令,通知淮上贵族共议出兵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