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下,差点栽入河里,扶沿跌坐回舟底剧烈气喘。
阿真见她没力气,拉着绳索把舟拖到一颗河畔的小树旁,绑好绳索跳上舟仓,弯身自膝抱起了这个女煞星,浮沉难行返回岸旁放下她,这才再入舟捡起大刀,挥断绳索把小舟放掉,嘿笑把大刀交给瞪自已的兔姑,拦膝再把她抱于怀中,黑夜之中也瞧不出是在哪里。
兔姑心里纳闷,手握着刀柄,想不通他到底在干什么?明明可以不替自已解毒,明明可以逃走,偏偏又救自已,越来越不明白了。
虽然怀里的躯体轻盈柔软,可这么一直抱着手臂也会酸,阿真走了长久,来到一条山峰的峦弯上,双臂已重的犹如岩石的僵了,寻了处草丛放下怀里女人,喘气说道:“歇……歇会儿。”
兔姑体力已恢复差不多了,早就可以自已行走,只是她陷入沉思内,就这么任他抱着,臀部一沾上草地,回过神便站了起来,报赧道:“谢……谢。”
谢谢?谢什么?谢老子揩你的油吗?阿真大觉好笑,然表面却万般的惊讶,皱起眉头调侃:“我以为你只会喝叱人,没想到也会对人言谢,着实大吃一惊。”
“哼!”这个男人总是得了便宜又买乖,兔姑后悔向他言谢,轻声一哼,四下张望漆黑的山峰丛林。但见峰拔挺立,峦道迂回,四下除了树木与萋丛瞧不见别的东西。
休息了好一会儿,阿真停住揉臂手掌,撑起站起道:“已入了吐蕃境线了,可得赶紧跃过雅砻江才好。”其实他心里正在欢呼,现在不管怎么走,都会遇见兵马营寨,很不凑巧,他就是这些兵马营寨的头子,哇哈哈哈,终于真真正正安全了。
兔姑不语,一心只想到西夏见师尊,手持着大刀领前向迂回的峰峦前行,心里不确定身后的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明明是她挟持他而来,然心里有种奇特的感受,好像是他在挟持着自已般。
峰回路转走了大段时间,破晓的晨曦刚刚亮起,突然远方沙尘滚滚,似有千军万马从峦道狂卷而来。寂静里突然山崩地裂,阿真和兔姑皆愣了,站于峦道路上愣怔向前眺看,耳畔急速的奔腾之声直如雷震,越来越响越来越大。
“我操!”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咋见峦道转弯处出现大量的骑兵,阿真立即上崩三尺来高,手掌急拉过被这幕突发状况吓掉手中大刀的兔姑,连连后退到道旁的萋草丛内,脑中的雾水浓怖,不知现在是啥状况。
退到草丛让道的两人皆傻眼了,愣头愣脑观看飞驰而来的千军万马,千军万马前面是名穿着小兵铠甲的汉子,后面紧追着大量的兵马,这批兵马铠甲皆是圆盔毛护耳,铠甲以铁片窜链,襟下绘有圆梭的牧风布摆,除掀天的急蹄声外,飞驰的千军万马咆哮如雷着一句话:“卡里,卡里,卡里……(站住)”
“吐蕃兵马?”见着这种与金辽大同小异的牧风盔铠,再听到陌生的言语,头脑一片空白的阿真,大量的问号浮到脑上闪烁不停。雅砻江不是早就让悯儿占领了吗?怎么会有吐蕃兵?
领前飞驰的快马背着一个包袱,见着旁边愣站两个夏周人,凶恶的狠眸漾起了轻蔑与不屑,翔风急蹄咻的一声,便从阿真与兔姑眼前掀卷了过去。
站于道边愣怔的阿真压根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嗡声大骤的脑袋,差点被狂驰而过的飓风掀倒于地,来不及回神,紧牵在手里的那只小手忽然一个力道,把他拉了一个颠簸,随后听到兔姑急骤低吼:“快走……”
“卡巴太卡……(哪里走)”刚被扯了一个回神,前方大量的吐蕃兵马咻驰而过,后队数百骑吁马急驻,一道威武咆喝声起,数百吐蕃骑兵策马便把他们团围于中央。
被吐蕃骑兵围困,兔姑冷脸蓦地苍白起来,防备冷瞪着那个从骑队里迎出的吐蕃将军,大有一个不对先擒拿住他之势。
阿真不知大理的地方怎么会有吐蕃兵马,左右观看包围的数百骑,目光向迎出来的那个蕃将射去,板起脸叱问:“你们要干什么?”
吐蕃副将汉语懂的不多,面对喝叱的少年,见着他身上自有一股威严,心头一窒,下巴绷死,冷冽骑于马背上,提鞭直指阿真喝叱:“你……名卡热?(你是谁)”
阿真虽然经常嘻皮笑脸,然毕竟是统过千军万马掌帅,威严起来,身上那一股浓浓的气势从心底散出,自是无可匹敌。他听不懂吐蕃话,眉头高高皱起,反指跟前的高傲的蕃将,命令气地喝问:“切让措(你们)……”不知蕃语怎么说,转换汉语:“……怎么会在这里?”
语言不通,阿真听不懂蕃将说什么,蕃将也迷迷糊糊,咕噜茫眼左右观看属下,嘶吼了数声,数百骑整齐摇头,气极怒瞪这两个不懂他们话的周人,吡牙裂嘴,恨不得生啃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