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挑了些丝线,能够补好的。”
“绮云,你身为郡主,却会做这些针线活。我看丽敏就不会这个。”赫连定有意无意地闲扯着。
“我自小在刘裕府上长大,跟着他家的长女学了一些。”绮云一面飞针走线,一面说道:“刘裕虽贵为权臣官至太尉,但生活极其简朴。家里的一些针线能让女眷做的就自己做,衣服有破损的也是补过之后再用的。”
“天下竟有这样的人!”赫连定不可置信道。
“我在他家住过几年,知道一些他们的日常生活景象。”绮云拿起手中的衣物,递给他,“这个好了……”
他接过她递来的衣裳,随意一瞥,表情一滞,随即说道:“琅花。”他的手指抚着那袖口破损处绣的白花。那件袍子看起来,似乎更加完美了。
“我随手绣的花样而已,你怎么知道是琅花?”绮云找不到花样,便想着自己手臂上镶嵌的白玉花样绣的。
赫连定说道:“小时见父王的王庭中,案上摆着一株珠玉镶成的花。父王告诉我那叫琅花,花色跟这个一模一样。”绮云听了,心中了然,原来自己嵌在右臂上的花叫做琅花。
赫连定手指轻轻抚摸着衣袖那朵精致的琅花,心中泛起异样的涟漪。接着,他把自己带来的羊羹递给绮云,“绮云辛苦了,看你晚膳还没有吃。我带了你最喜欢吃的羊羹来,这是特地请毛修之做的,你乘热吃了吧!”
绮云见了羊羹,有些欣喜,双手接过,口中说道:“谢谢殿下。”
“为什么,你总是对我这么客气?”赫连定有些失落。
绮云默然不语,低头吃了羊羹,忽想起和佛狸在一起,请他吃羊羹的情景,还有绿瑛在一旁,三人说说笑笑。想起往事,绮云心中一滞,有些酸楚,对赫连定说道:“我有一个侍女,是从小服侍我的,我们在逃离关中时失散了,她的名字叫做绿瑛。麻烦五王子,能否帮我找寻她?”
赫连定回忆了一下,“那日,我在行军途中,的确见到过一个丫鬟。她说是郡主身边的人,身穿绿衣的,不知是不是她?”
“那天,她的确穿着一身绿衣裳,应该就是她!”绮云惊喜地嚷道,拽住赫连定的胳膊直问:“如今她在哪里?”
赫连定遗憾的轻轻摇头道:“眼下,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我只记得,我命太子的属下押着她,送到俘虏营去了。”
绮云听了,失望地把手松开。他见她如此模样,忙安慰道:“不过,你放心,我定会为你仔细寻找的。”
赫连定见绮云神情黯然,忙叉开话题,推了那碟羊羹到绮云面前。
赫连定见她吃完,尚有些意犹未尽,不禁笑道:“你一向挑食,却最爱那毛修之做的南方菜,可见真是世间美味。现在我也知道,江南原来真的是物产富饶,人杰地灵。”
绮云一手支颐,侧头默想心事,眼神忽闪,面色温柔,略宽大的衣袖滑落,露出一截雪白皓臂。引得赫连定目不转睛,情不自禁伸出手,欲抚上她的皓腕。
绮云收了手,对他娇嗔道:“江南汉人好玩的东西多着呢!今日,你且先回去,等过几日再来。我有个有趣好玩的东西要给你,也感谢连日来你为我做的一切,可好?”她的声音淡懒软糯,似撒着娇,一双剪水双眸瞅着他,眼中尽是诚恳。
赫连定心中一荡,有些招架不住。他走出门时,犹自依依不舍地说道:“绮云,说好了,我下次一定会来的。”
绮云催促他,“知道了,下次再来,你就等着一个惊喜吧。”绮云的眼脉脉如一汪春水般瞧着他,对他来说已经是惊喜了。还有更大的惊喜,不知是什么?赫连定辗转反侧想了一夜,心中满是企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