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学派巫师搞的鬼?”多尔顿一点也不信任寂静学派,“他们提前把人带走,送到偏远的教堂去。你在骑士海湾抓到的那个主教不也被林德普纳巴格带走了?”
考斯主教被带走多半是德威特赫恩的主意,尤利尔与林德签订过火种契约,也掌握着他的秘密,恐怕这个学派巫师的领队再也不想与学徒有任何瓜葛。至于学派巫师带走了玛奈和德蕾娅修女……就算盖亚教会企图遮掩丑闻,也不会选择这种徒劳的计划。艾肯还在高塔使者手里,经过银顶城和灯塔镇教堂的战斗,谁都清楚尤利尔不可能放弃追查教会里隐藏的人贩子。哪怕销毁证据也为时已晚。
“那只夜莺去哪儿了?”他抓住修道院院长逼问。
神术和誓约之卷的力量使她知无不言:“那是例行询问,以排查访客中潜在的恶魔。”
暗夜精灵没明白:“什么恶魔会到教堂来?”
恶魔领主,还有你眼前的这个。“她只知道这些,教会夜莺一般会掩饰自己的真实目的。我们恐怕只能去王都教堂了。”
多尔顿并未因此退却,他点点头,没入阴影。他会是比艾科尼可靠得多的同伴,尤利尔心想,就像约克和帕因特先生那样。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们了。
只有索伦有不同意见。等等,你们打算直接冲进教堂去么
“如果我在那里找到了玛奈小姐,事情就不会发展到那个地步。”否则他也只有逼问佩顿总主教玛奈的下落一个方法了。未来梦境持续的时间太短,导致他根本没想过玛奈会失踪,不然尤利尔在高塔时肯定会连她的位置也一并弄清楚。
福里斯特主教擅长范围类的神术指环告诉他们,包括侦测和限制。想要潜入找人的话,凭你们的神秘度可不现实
“你的隐身魔法呢?”
铁爪城又不是灯塔镇!王都的神术基盘可不会给我们空子钻索伦似乎想拖着他走,还有寂静学派的巫师,虽然他们的战斗力不值一提,但在阵地战中也能制造出麻烦
尤利尔抵抗拉力,跟多尔顿走入后院的小径。“你有办法吗,睿智的格森先生?”在布鲁姆诺特,使者没时间跟学徒多说什么,最后一如既往地将指环索伦交给他。看来他在通过神秘学基础的测试前是不大可能脱离指环索伦的帮助了。说实话,学徒早就习惯了这个符文生命的“直爽”言辞了,也有方法对付它。倒是多尔顿的影子在听见他的称呼时忽然在石板上静止了几秒,好像原地绊了一跤。
你不是外交部的信使吗指环开始拿腔作势,和平交涉怎么样
“唯独这回我不想这么干。”他忘不了南娜的祈祷。凡人信仰盖亚,将自己交付给女神的教会,最后竟换来欺骗和掠夺,到死也看不清他们的真面目。这让他的怒火难以平息。“如果有必要打上一架,我不会推辞。”除非夏妮亚拉文纳斯折回王都,否则倒霉的肯定是教会。
尤利尔忽然顿住脚步。一个单词在他眼前掠过,夹杂在指环索伦写下的字句间。“那个修女是叫德蕾娅?”
什么
他越过石板路和银百合丛,扑到脚边的一块石碑前。霜痕褪得太慢,学徒用手指抹掉,露出下面的文字。
疾病带走了德蕾娅修女,天国将迎来一个善良的灵魂。愿神保佑她。这段话全用盖亚神文写就。
“她死了?”暗夜精灵不禁抬头看向其他的墓碑。
“他们说她是因病离世。”尤利尔站起身,肩膀沉得像是坠了铁块。“我把玛奈和其他人托付给她。”阿加莎小姐在得到证据前从不坦白自己的推测,他对自己说,我必须找人问个清楚。
“我不认识盖亚神文。”多尔顿望了一圈,谨慎地说。“这里还有很多没有字的墓碑,不知道属于谁。”
尤利尔听得懂他的言下之意。就算玛奈也“因病离世”,他们也不可能找到她的墓碑。她们是教会里的无名者……寒风刮过树篱,掀起枯败的落叶。“教会不可能这么丧心病狂。”这话在现实面前十分无力,但他坚持说完。“夜莺不可能杀掉每一个被迫失去孩子的未婚母亲。”
这样除了激怒知情者,教会得不到任何好处。总主教不是傻瓜。现在早就过了阻止秘密泄露的时候,因为盖亚教会没法让尤利尔闭嘴。他们唯有抵赖,决不承认学徒的指控。
不管怎么说,玛奈和那些女孩没有左右局势的能力,教会便无需用对待威胁的态度针对她们。要说盖亚教会为了泄愤而在修道院制造屠杀……神职者们再怎么堕落腐化,行事作风也不可能和黑骑士一样。尤利尔很难想象一个神秘领域的大型宗教组织会作出如此情绪化的决策。这是在清理内部,不是对外讨伐异端。
“为什么不可能?”多尔顿低声嘀咕,“据我所知,她们的命可不值钱。”
尤利尔扭头就走。“必须问清楚。”
“我去把那女人找来。”
“不是找她。”修道院的院长在誓约之卷的效果下也吐露不出更有价值的东西了,尤利尔对待没价值的人的方法跟教会不一样。“我们回王都找佩顿福里斯特。”
……
无人能在神圣之所亵渎女神,因为十字骑士守卫着教堂。在学派巫师建立了通往骑士海湾的矩梯后,这里便成为了比皇宫还要坚固的堡垒。近来大批难民涌入铁爪城,王宫也被恶魔潜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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