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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有些回忆不要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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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陆地上连夜制造出了各种只有在想象中才能出现的怪异巨物。

    有人利用带灯管的玻璃瓶堆砌出一轮残月,有人在戈壁的碎石间插上了机械的树林,有人展示被对半切开的人偶剖面,有枯枝做成的拥吻情侣被从中烧毁,还有痛苦绝望的“脸”被平方在戈壁上,好像在对天空呐喊。而这些东西无一例外全都有着匪夷所思的尺寸,如果只是站立在平地上根本无法完整地看到所有东西的全貌,但是蕊蕊所在的鸟笼的高度就刚刚可以将所有这些惊世骇俗的“艺术品”一览无余,随着所有作品都渐渐被安置好,她也看得入神了。

    被关在铁笼子里的蕊蕊在夜风里眼神空洞地看了一夜这些作品,有拿着酒水饮料的人们结伴路过笼子下方,其中一个穿着带血芭蕾服的粗壮男人问身边穿着吉普赛舞裙的女人。

    “这里为什么关着一个亚洲女孩?”

    听到有人在此停留,蕊蕊终于确定自己没有在虚空的维度里,并且终于有人看到了不知道怎么被关进来的蕊蕊。

    穿舞裙的女人看了粗壮男人一眼,她自以为是的解释道:“你看她穿着睡衣,眼神空洞,还被关在鸟笼里,这个作品应该是在影射亚洲小孩被教条约束的困境吧!”

    听闻此言的芭蕾舞服男人恍然大悟地点头,两人满意的继续浏览下一个行为艺术作品。

    一连被好几个游客当作行为艺术,再加上清晨地平线上越来越强烈的阳光刺得她眼睛疼,蕊蕊逐渐开始暴躁起来,她明知道这是樱柠做的,她想着反正自己已经没有多久可活了,不由得硬气起来,她开始在高空的鸟笼中疯狂地辱骂樱柠的任意妄为,激烈的动作让用单独一根杆子支撑的鸟笼开始剧烈摇晃,发现出金属零件“吱呀”的摩擦声,但是那根手臂粗的黑色弯杆只是弹性的晃动几下,所有零件都结结实实的根本没有损坏的迹象。

    于是蕊蕊又开始踢打笼子栏杆,并问候樱柠全家。

    再次路过的芭蕾舞男惊叹:“我知道了,现在表现得是亚洲小孩对于这种不平等压迫的反击,在晨光中这样的呐喊真是很有冲击力!但是这个铁笼这么结实,看来这种禁锢还是很难推倒的!”

    “你太棒了,理解力很有进步。”吉普赛满意的认可对方。

    能听懂英语的蕊蕊突然就不想骂樱拧了,她反口一句完美的F词组送走了阿呆二人组。

    因为脱力和缺水瘫坐在笼子底部,蕊蕊开始后悔晚上哭得太多,导致她现在上面顶着大太阳,下面烤着篝火口干舌燥,也后悔因为生气而拒绝吃完饭,搞得自己现在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

    饥渴交迫让她的大脑反而清醒下来,她面无表情地在大脑内推翻了所有定好的“终年计划”,将所有关于家人的部分无形的撕烂推翻,丢到思想的长河里,她决定解放自己的天性,放开手脚,蔑视一切不舒适的规则,以自己为中心,开开心心,丰富多彩地度过这一年。

    “你看,我就说不用开口安慰她吧!”

    一个穿短裙戴墨镜梳油头的长腿男人撑着一把油纸伞举着一只高脚杯踩着十几公分的红色高跟鞋,十分艳俗的地袅袅走来。他身边一名高大的男人将自己化妆成为末日僵尸,遒劲的肌肉上“伤痕累累”,俊美的脸上还有一道贯穿全脸的伤口,翻开的皮肉上贴了一张画着皮卡丘的黄色符纸,另有一个红色毛躁头发的小女孩穿了一身天使裙,背着完美洁白的双翅跨坐在男人的肩上,双手还好玩地握住男人脖子上闪着金光的项圈,正是被骂了半天的樱柠。

    蕊蕊只用一瞬间就认出了樱柠那一头染不出的鲜艳红发,她只剩下怒视樱柠的力气,恶狠狠地盯着下方的樱柠时,樱柠竟当着无数普通人的面缓缓张开了身后的翅膀,向半空中的鸟笼飞去。

    正在开车瞎晃的阿呆双人组不小心再次路过。

    “啊!她要被救赎了吗?”

    “应该是吧,这个天使的翅膀怎么做的,好像真的啊!”

    被关在笼子里忍无可忍的蕊蕊对他们自以为是的理解再次送上全球通用的“问候”。

    樱柠惊讶地看着被骂跑的小皮卡,为口语十分不错的蕊蕊鼓起了掌。

    “放我下来!你到底要干什么?说好的一年内不再打扰我的!你为什么总是出尔反尔?啊!!!”

    突然的下坠让还在骂她的蕊蕊惊慌了一秒,在神奇的地穿透铁笼底座稳稳的坠落到沙土地上之后,蕊蕊看着脚上掉了一只的拖鞋,忍无可忍地脱下残留的一只,毫不保留地保留得向樱柠甩去。

    眼看就要砸到那张跟自己幼时相似的小脸上时,一根有力的豹尾像极粗的辫子轻松的把这只携风飞来的拖鞋击飞。

    “好了,不要生气了了,你看你现在不是想开了吗?一直哭唧唧的话你练最后一年都活不过去,我是在帮你哎。”

    见樱柠露出一副狗咬吕洞宾的感慨,气急败坏的蕊蕊不得不双手张开掌心朝上,之后吸气,呼气,来回数次。

    “这是那只豹子?”

    “对啊,我的新男友。”

    “这也太……”变态了。话说到一半,豹子男冷冷地看了蕊蕊一眼。

    她此时已经被逼上了梁山,也破罐子破摔的不打算带着害怕生活。

    “你现在玩得倒是更野了。”

    这句话是气话,也是故意挑衅,但是对面三个“人”却都笑了。

    “他又是谁?你该不会彻底道德沦丧了?玩人妖?”

    “小妹妹,我可不是人妖。”他摘下一只戴着的墨镜,一双骇人的蝴蝶重瞳露了出来,穿着短裙的高挑男人甚至还而已地给了一个wINK。

    “我是你的噩梦。”

    被这双梦里才出现过的可怕重瞳注视着,巨大的恐惧让蕊蕊立刻吐了出来。周围不明所以的游客和艺术家都以为她只是喝多了,习以为常。

    彻底没了力气的蕊蕊被“半强迫”带到一座巨大的充气头颅下方,这座漂浮的充气头颅下一座不知道如何建造的石材旋转楼梯直接延伸到头颅内部。

    不情愿地跟着樱柠几人上到头颅内部,头颅内部竟然是一处非常静谧舒适的存在,以楼梯为圆心,这个“头颅”的直径超过了二十米。内部舒适的沙发,餐桌椅,小电器应有尽有,就连进入后周围的空气都突然湿润且甘甜,不似荒漠中的粗糙干燥。

    很不客气的直奔卫生间而去,蕊蕊感受到皮肤暴晒后每个细胞都渴望浸泡的急切,她自顾自泡澡泡了一个小时,等她出来时以为三个怪物多少会有些生气,却没有想到刚出卫生间门就闻到了饭菜香。

    厨房传来“刺啦”的炒菜声,在这个超现代的戈壁滩上,穿短裙的蝴蝶眼男人抽单手夹着一根细烟,墨镜被他挂在头顶上当发箍,中式的大铁锅旁还放着刚刚拿着的高脚杯,里面的红酒还余一些,蕊蕊被他的重瞳吓得不行,站在浴室门口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操,我已经要死了,还有什么是值得我浪费时间恐惧的?”越这么想蕊蕊越郁闷,还对自己这个不争气的样子十分生气。

    正在用铁锅翻炒牛排的二流子蝴蝶眼,在等待厚厚的牛排熟透之前,他的双瞳感觉到旁边有人静悄悄地靠近。

    “小妮子,你这是被吓坏了脑子了吧?怎么着了,不害怕我了?这小眼神直勾勾地。”

    面对他的调侃,蕊蕊忍着恶心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

    不行,还是想吐,她还是放弃了。

    “丫头,这牛我自己喂的,正儿八经的草饲牛肉,死的时候都是听得‘少女的祈祷’被瞬间电击大脑致死的,脸上都是带着笑容重入轮回滴,这肉到我手里的时候新鲜的还抽筋呢,可带劲!这种东西你们穷人没吃过吧?等会儿哈,哥哥给你露一手!”

    他特殊的眼瞳无法像正常人那样透过眼神表达情感,但是他兴奋挑起的眉尾和快要扯到耳根的嘴角,实实在在表达出了他的开心。

    “谁他妈是你妹妹。”蕊蕊不屑。

    蝴蝶眼“嘿嘿”笑了一下,把高脚杯里没有喝完的红酒直接倒入锅里。

    “小妹妹,你别看我这大铁锅不好看,可好用着呢!我这黄油直接吃都行!再说呀,你是我妹妹的朋友,我就是你哥哥,不冤枉你。”

    “你妹妹?你又是樱柠的哥哥?她到底有几个哥哥?”

    “你说呢,我排行老四,叫我老四,四郎,四哥哥,都行,叫我的名字也行,我全名:尉迟簪绅。”

    “……名字倒是不错。”

    听到蕊蕊的夸奖,尉迟簪绅不掩饰的勾起了嘴角。

    牛排出锅,似乎煎的时间并不长,但是确实有专属于肉类的香气传来,饿了很久的蕊蕊默默咽了口口水,自觉地端了盘子等吃。

    “喝点啥?”樱柠从楼梯口再次上来,身后的豹子抱着一篮子各式饮料。

    没跟她客气,“给我一瓶冰的健怡。”她话音刚落,又改了主意。

    “冰的可乐吧,无所谓健怡不健怡了。”

    樱柠也露出笑意,递给她一瓶带着水珠的可乐。

    没等也没问别人吃或不吃,刚切下一块带血水的厚牛肉毫无形象地塞进嘴里,眼泪就开始“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还委屈呢?”尉迟给蕊蕊另外倒了一杯红酒,继续抽着那根对男人来说香味过于浓郁的细烟。

    “搁你,你,咯,你不,咯,委屈?咯……”

    “得得得,你是受害者,你有道理,五子,快给你的小姐妹排忧解难吧!”

    被点名的樱柠依偎在豹子男的怀里,眼睛滴溜溜地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用你假好心,咯!你别再叫你那个变态的大,咯,儿子恁死我,我就,咯,谢谢你,咯,了。”

    看李蕊蕊哭得直打嗝,还不放弃把牛排往嘴里塞,一副临了也要让自己吃好再上路的样子,又听见儿子也被拎出来说事儿,樱柠也觉得有些丢脸。

    “那你准备怎么办?剩下这一年还要上学呢,你还上吗?”

    蕊蕊擦干眼泪想了一会儿。“咯,上!我这二十几年最开心的日子都在这所学校里,我还有自己的好朋友了,咯,跟你没有关系的那种好朋友。”

    “哼,可拉倒吧,不也都是我的同学。”樱柠看蕊蕊吃得香,也要了一块,蝴蝶男毫不介意。

    “哎!猫子,你吃生得熟的?”在厨房的当老妈子的蝴蝶眼问豹子男。

    豹子男则用纯纯的动物吼叫回答了他。

    “行,给你来一块神经还没死透的屁股肉,这家伙嚼着贼香,油水多,肉也带劲。”

    不明白两个不同属性的人是怎么交流的,蕊蕊忽然一个问题。“你那天晚上,为什么要那样看我?”她问的是正在背对着她做饭的蝴蝶眼。

    “他‘看’过你了?”樱柠似乎很感兴趣。

    蝴蝶男的背影却僵直了一下,装作耳聋。

    “嗯,把我关在一个黑洞洞的地方,到处都是他的眼睛,就是这么‘看’的我。”

    樱柠觉得很有意思,她那时还在人间受大苦呢,明显四哥没有告诉过她这件事。

    “我这四哥,按人类的角度来看纯粹就是个娘们唧唧的大奇葩,但是,在我们兄妹几个当中,他却是真正的‘亲地派’,就是十分亲近地球的那种。”樱柠能这么好心的主动给自己解释,蕊蕊不由得想到可能是因为自己命不久矣的原因。

    “小时候很多事情想告诉你,但是没有合适的代名词能表达,现在咱们都是成年人了,有些事你现在也可以知道了,这个老变态,在某种意义上可以看见你的所有细节,小到能看到你的基础粒子变化。”说到这些,樱柠还有些感慨,“多亏我看了不少书,哈哈!”

    端着一盘子比脸还大的煎牛肉,尉迟因为秘密被拆穿脸色不善地把盘子“哐”地撂下,转身去给大猫切牛屁股。

    搂着樱柠的豹子眼神追逐着蝴蝶眼,忍不住舔了舔嘴巴,露出一截尖牙。

    “哎,你看他今天穿的短裙骚气十足对吧?他是我们兄弟里面唯一一个大哥从来不会去管的,因为他足够热爱这颗星球,比你们都爱的那种哦!你梦见的被他关在黑暗地方‘看’,实际上是他在分析你,他就像一个巨大的行走的圆球,把感兴趣的能量体吃到自己的身体里,‘看’了之后品品味道再给吐出来。不过被‘看’过的,你的记忆、你的能量、你的一切,就在他那里留过痕迹了,所以他常常处于一种吃的太杂导致表现的更杂的状态中。”

    听她这样贴心的解释,被“看”过的蕊蕊想起那晚自己的梦境,突然有些反胃。

    晚上大篝火被燃烧得更加旺盛,全球更多的青年从四面八方赶来这处荒漠之中。他们或坐在车顶,或在车里,在原本荒凉的无人区里围着篝火透过黄沙看血红的夕阳。

    被樱柠拉着上了车队中东土豪的定制特大悍马,从一架梯子上了车顶后,蕊蕊才发现车顶上已经坐了十几个人了。中东土豪还不知道怎么地把一只拔了牙的美洲狮也弄了上去,一群火辣的美人都坐在车顶精美的地毯上。

    “中东土豪你也认识?”蕊蕊小心翼翼地踩了一下脚下的车顶棚,有点害怕这么多人这精烤漆的车顶会难以支撑。

    樱柠则无所谓地拍拍身边豹子男的脑袋,“我把他借给他玩了一天。”

    “难怪,他脖子上的金环这么厚实。”

    对她的揶揄樱柠和带着金圈的豹子都不在意,他们还算和谐的跟中东土豪在车顶上跳了一晚上棍子舞,源源不断的酒水美食以及人们放纵的歌舞竟让蕊蕊难得的放松了下来。

    见李蕊蕊既不哭不闹也不在钻牛角尖主动提出要回家,明明刚认识的尉迟却拿了一串子用树枝穿了的烤,硬给蕊蕊塞了一串。

    有些狐疑的蕊蕊被温暖绵软的甜品彻底治愈,她看着尉迟和樱柠,又看看跳动的火舌,和围着篝火舞蹈的人们,心里又多了一些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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