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你要是还算是个男人,就应该和那帮人拼了,哪怕死也不辱没了名声。
你……怎么好意思活下来的?
对塔尔的鄙夷体现在方方面面。
在分配食物的时候,给塔尔的那部分是烤焦的;
在集体狩猎的时候,让塔尔负责的工作是最危险的引诱野兽,美其名曰锻炼胆量;
在狩猎归来的时候,叫塔尔拎着的猎物是最沉的;
部落里面的人都不愿意看他;哪怕目光移到了他的附近,都会像看见脏东西一样移开。
除非必要,否则没人愿意和他说话;即使说话,也不愿意看着他的脸。
就连部落里面的孩子都相当看不起塔尔,编着歌、唱着曲骂他。
塔尔虽然很痛苦,但也没到彻底无法接受的程度。
毕竟这种程度的白眼和非议,和失去所有家人的痛苦比起来不值一提。
更何况,塔尔还有那么一两个可以作为精神寄托的人,不至于完全绝望。
这天晚上,累了一天的塔尔回到了自己的小窝棚里,闻到了一股臭味。
天已经黑了,窝棚里又没有灯,在这一片漆黑下,塔尔就算想看看发生了什么都没办法。
虽然有点在意,不过塔尔没多少精力去顾及了——今天比往常更让人不舒服。
吃午饭的那会儿,一伙看塔尔不顺眼的年轻人故意撞倒了塔尔,还往塔尔的午饭——半面已经炭化的烤肉上踩了一脚,随即又是一顿揶揄;塔尔实在忍不住,和他们打了一架。
然而,打的这一架只是让他的身上多了几处伤:他本来力气就不算太大,几个人把胳膊腿一抓,塔尔连动都动不了,只能挨揍。
又挨打又挨累,别说是臭味,就是有人往自己的草席上拉了滩屎,自己估计也没力气去追究了。
塔尔摸索着来到了草席边,一屁股坐了下去。
好像坐到了什么东西上面。
臭味更浓了。
塔尔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一下。
“艹。”
塔尔猛地站了起来,满溢而出的恶臭将他淹没。
这王的八的蛋的肠胃好像还不怎么好。
怎么办?
明天就穿着这沾了屎的粗布裤去干活?
不可能的,那样的话……估计遭受的就不只是白眼和嘲讽了。
没办法,去洗吧。
好在这里距离溪流并不是很远,大半夜也没人看得清楚人身上是不是沾了屎。
一般来讲,做这种恶作剧的人都会安排些配套节目——以前塔尔也见识过同伴们这么弄,他们会先在被整的人的房间里面放脏东西,然后等他气冲冲地出门的时候再在门口拉起绊绳,看他摔个狗啃……
……
塔尔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窝棚的出口的附近。
本身他选择设置窝棚的地点就比较偏僻,这会儿更是什么人也没有。
……是啊,他们只是随便地进行了恶作剧,根本就没把自己放在心上。
那些人连自己出丑的样子都不屑于去欣赏。
不过,这样也好。
塔尔叹了口气,努力支撑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一步一步地向着溪边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