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你封了我的功体,我也用不着这么吃力。”裳应儿在后面弯腰喘气翻着白眼埋怨道,这人到底有没有一点同情心。
“做戏要做全套嘛”
“呵呵,信你个鬼,你这女人坏得很。”裳应儿边走边忿忿吐槽。
“哦,这是对我的赞美吗?”
“是啊,你最赞你最美,你还是个栽赃陷害的小能手,月飞狐果然名不虚传。”怪不得人人喊打,连她都想砍一刀,要不是打不过……
“我可不是月飞狐,你可别空口白牙诬陷啊。”愉快的语气。
“憋装了,现在又没别人。”
“方才所有人都看到了你才是月飞狐,当时你并没有否认。”
“你!”裳应儿气结,满腔怒火的停下脚步叉腰道“我反悔了,现在已经安全了,我们的合作就到此为止,我不想再被人当做恶贯满盈的月飞狐,再见!”
“十日后你记得找个无人的山洞把自己藏起来,十日丧命丸毒发可是惨状万分,可别吓到路人了。”前面的人并未止步,继续悠然走着。
听到这话,裳应儿如五雷轰顶,不敢置信惊叫“你真的给我喂了毒药?!”她们不是合作关系吗?
“难道还能是假的毒药?”前面的人终于停了下来,回身歪头无辜反问。
啊啊啊啊啊裳应儿气得在原地挠头骚耳,想拳打脚踢一个人却又无能为力的亚子让人看了心生同情。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最后千言万语汇成一句疑问,裳应儿声音中带着哭腔。她并未招惹她不是吗?
她不蠢,这一天从被误认为是月飞狐、被迫认领月飞狐的身份、再到现在的被迫跟着她去往溯洲京都,她都已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落这人的谋划之中。
也许她们第一次相遇时她便开始着手谋划,但她知道又怎样,还不是得按着她的计划走?
“很过分吗?”亦非卿不解,跟其他比起来,她对她已经很友好了,这只是达到目的的一些必须手段罢了。
“你觉得呢?”裳应儿气急,她还觉得没错吗?“你能不能稍微地尊重一下我?我是一个人,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不是被你怎么利用都不会生气的傀儡。”
“哦,如何做才是尊重你?”
“在你做这一系列谋划之前征询一下我的意见。”
“如果我事先告诉你会像今天一下完成我的计划吗?”
“我……”当然不会!谁想背锅,谁想吃毒药?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告知你?自古人心最难测,采取一些手段就能一定达成目的,我为什么要依靠飘渺难定的人心?亦非卿从来不做无把握的事。”说罢亦非卿回身继续往前走,“就像此刻我知你必定会跟上来,而不用我百般好求。”
裳应儿看着前方沉稳踏步走远的人,心里百般滋味,不跟随她的脚步又怕完成不了此行的任务。
“去往京都之后你真的要把我交给朝廷换赏金?”裳应儿不放心地问,那还不如就此一搏。
“你罪不至死。”亦非卿玉扇一展,悠然道。她要做的可是那弓箭手,小小黄雀还不至于她大费周章。
呜——
忽然,寂静的夜被一声狼叫打破。
裳应儿惊竖起耳朵,还未察觉什么。
“小心!”倏然前方传来一道急呼。
裳应儿反应过来猛然转过身,便只看见亦非卿背对着她挡在她身后,武息尽现,周身围绕着与平时不同的气息。
在不远的高楼上,一道持弓背箭的身影直起身,隐入暗中。
“喂,你没事吧。”裳应儿不明所以地询问旁边一动不动的人。
“有事,麻烦大了。”她转过身幽幽道,右手抬起,一支闪着银光的箭赫然在手,忽然染血的箭头燃起绿火沿着血滴向她的手蔓延而去。
“你不要命了,放手啊!”裳应儿从震惊中回神,见她迟迟不扔手中箭,着急地去扒拉她的手。
原本意识模糊的亦非卿极力内运功体,眼一闭再睁开终于恢复了一丝意识。
“别乱碰,有毒。”她一旋手腕避开了裳应儿的手,气若游丝道。
“我当然看出来有毒,那你倒是想办法啊。”别光抓着毒物啊喂,看着阴森绿火不断蔓延,这会儿已经到达了手腕处,裳应儿急得快哭了,然而当事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没救了。”远处悠然传来一道幸灾乐祸的男声。
裳应儿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十几道黑色铁链拴住,她想挣脱,奈何功体被封,有力使不上,连手中剑都被击落于地,被拉扯着向空中而去。
“亦非卿醒醒!”裳应儿慌乱呼喊下面怔怔的人。
“玄隐宗!”虚弱站在原地的亦非卿抬眼看去,恢复一点神志,慌张地松开握着箭的手想要拉住裳应儿。
然而箭一离手,像是引燃了汽油一般,亦非卿全身瞬间被阴森绿火吞噬,饶是她忍受能力再大,也不由得跪倒在地,痛苦呻吟。
裳应儿眼里映着亦非卿被绿火吞噬的身影,瞳孔放大,脸色煞白,“亦非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