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明镜低下头陷入沉思,他知道自己的特殊,却并不想出什么风头。
韩垣见他们纷纷推辞,只好说:
“两位随老朽一同去与捍王商议再做决策可好?”
庄仁虽不愿参与是非,心里却还是担心着卫国,便同意了他的请求。
虽说在一城,庄仁却已有二十多年没和捍王见面,庄明镜很容易就看出爹心里有多期待。
一个时辰的颠簸过后,气势恢宏的捍王宫殿终于浮现于视线之内。
说是宫殿,倒不如说是军营总部,从外至内未见一丝无用的装饰,甚至连一盆绿植一棵花树也没有,虽说有些压抑,但的确实用质朴。
捍王备受卫帝与百姓信赖的原因由此可见端倪了。
庄明镜第一次见到这样大的阵仗,心情十分激动。
56!60!62!
这门外的普通士兵都有如此之高的武力,庄明镜心中无比感慨。
突然他眼角一瞥:
智 50
武 84
德 66
忠 70
想不到这样的精武级人才居然只在当个守门士兵?
庄明镜在心中默默记下了这个人。
走过长长的金毯,大殿越来越近。
前面隐约站着一个人。庄仁一眼便知,就是曾经那人!
他大步向前,抬手一巴掌拍在了捍王的盔甲上:
“言朗!来和为兄亲热亲热!”
捍王反手也搭在了庄仁的胳膊上:
“天仁兄,使不得使不得!”
两人用力地握了握手,眼神中满是相惜。
捍王虽封号为捍,人却不像庄地主那般五大三粗,而是极为轻巧雅致。
他面容俊秀,全然看不出已四十有二。
这眉宇间的铮铮傲气,和刚才的黑衣少年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庄明镜在一旁悄悄观察,看了好几遍,他才相信自己看到的的确确是这几个数——
智 75
武 88
德 72
忠 85
智武若是能有一项达到如此优秀,足以一生无憾。
而这捍王却像是活了旁人两倍!
回想自己曾暗暗骂过捍王多少次莽夫,庄明镜觉得自己简直是世界上最大的傻b!
“朗兄,老夫惭愧!”
庄仁一上来就无比自责。
言朗微笑着摇了摇头:
“天仁兄,本王并不强人所难,可如今国难当头,兄长既然有一身本领,为何不为国效力?”
“朗兄,老夫并非有意逃避。
只是这二十多年的安逸日子我过惯了,的确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捍王似乎料到会这样,不紧不慢地说道:
“天仁兄,本王知道你可不光自己是厉害。
怎么?不愿把手里的宝贝儿子交出来?”
庄仁眉头紧锁,侧过头望向儿子。
庄明镜淡淡一笑:
“捍王叔叔既然要用人,大可用您南墙边上第三个将士?
何必让我们这样的普通老百姓上战场?”
捍王脸上虽笑着,心里却一惊。
南墙边上的第三个将士,莫不是继儿?
他忽然觉得韩垣的话一句不假,这孩子的确深不可测。
“小明镜,可不是只有将领才能为国效力,本王知道你天资聪颖,为何不把自己的能力发挥到极致?”
“捍王叔叔指的是?”
“反间。”
捍王早就在这儿等着他。
庄明镜不想趟这趟浑水,他笑而不语,并不正面回答捍王的提议。
捍王讪讪地看向韩垣,韩垣心领神会,悄悄走向明镜身后说了句话。
庄明镜当即脸色大变,紧张地看向捍王:
“韩大爷说的是真的?”
捍王微微一笑:
“当然。”
“可你们就不怕我进入晟国后不忠于你们?”
捍王挑起眉头:
“小明镜,你母亲与卫国交好,卫人与荀人不分彼此,你难道会不忠于自己的国家?”
庄明镜思绪繁杂,懒得听他说这种大义。
他早就怀疑娘不是病死的,这些年没少花心思探寻真象,可都没有结果。
如今韩垣居然告诉他娘的死因在晟国.....
第一次知道明确的线索,他有些心动。
庄仁拍了拍他的肩膀:
“儿子,如今爹报答不了卫国的收留之恩,你却可以大有作为,为何不去一试?”
庄明镜诧异地看向庄仁。
爹一向独善其身,如今怎么还劝他去涉险?
“爹,要查也不能把您留下,您跟我一起走。”
庄明镜小声地说。
庄仁摇了摇头:
“儿子,有些因果终究要了解,你不去,就永远没有平静那天。
你娘....你大可多去了解。”
庄明镜思绪繁杂。
这些人为什么不直接把真象告诉他?
他在犹豫,在挣扎。
可没有人比他更想知道她的过去。
半晌,他终于开口说道:
“如果你们选择我,就必须全力辅佐我,我会解卫国之围,前提是我爹必须好好的。”
捍王微微一笑。
“那是自然。”
庄明镜转过身,目光中似乎多了些复杂,他轻声对身后那群人说:
“五日后我会动身去晟国,但我还有一个条件。”
言朗神色坦然:“你尽管提。”
“我要三殿下。”
众人脸色突变,不敢作声。
捍王长舒一口气,释怀道:
“可以。”
一个满脸惊喜的少年从角落里跳出,感激地望向庄明镜。
庄明镜暗暗一笑。
怎么,他还觉得自己是出去玩的?
其实明镜不明白,言开从不被允许私自外出,他是捍王宫的痛处,是人们不愿提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