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茶递给白窕，一板一眼的说道“好好练歌，找时间彩排。”等白窕身影消失，才转身离开。

    “凌哥，送女朋友啊？”一个笑得贱兮兮的男生从松树后闪了出来，凌诞不置可否。男生只当他默认。

    跟在凌诞身侧，习惯性的伸手想搭载一旁人的肩上，意识到是凌诞，拐了个弯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凌诞不喜欢别人触碰。

    “你女朋友能和你接触吗？”男生一脸好奇。

    凌诞漠然：“能。”男生没想到凌诞真的亲口承认有女朋友，而且还愿意回答这个无聊的问题，不由盯着凌诞看了好几秒，该不会被魂穿了吧？可是表情语气字数都没变，这难道是系统更新了，增加了谈恋爱功能？

    男生忍不住哈哈大笑，凌诞迈大了步子完全不想理会。男生又死皮赖脸的追上去。

    “你真的不上台？这可是难得露脸的机会。”

    “主唱有人了。”

    “主唱有人你就单唱呗，你到底为什么不想上台了？”

    “嗓子受伤”

    “你别拿这个搪塞我，应付外人还行。”

    “我们很熟？”

    “喂？凌哥，我们一个寝室的，一起睡了2年的左右铺，你八块腹肌都被我看了个遍，还不熟？”

    “嗯”

    “嗯什么嗯，你是不是在走神？不会是在想你小女友吧？哈哈哈哈哈。”

    “你不值得我费神。”凌诞推开寝室门不顾后头气急败坏的肖渊。拿起斜靠在桌子旁边的吉他试了几个音，倚在扶梯旁，手指灵活的起舞，舒缓的音乐游走在整个屋子。

    仔细瞧，平素抿着的唇尽然有了一抹温暖的弧度。一沉浸在音乐里，凌诞会自动收起严寒铠甲，袒露柔和顺滑的内衫，第一次看到的人总会下意识把他归为温和的人，只有最后到一个音符的流出，才发觉他是个冷漠的人。

    凌诞喜欢音乐和他哥哥D.S脱不了关系，他哥哥是个真正温润如玉的人，他的初始表情就是微笑。友好的微笑，释然的微笑，惆怅的微笑，单纯的微笑......没有不微笑的时候，除了，和家里断绝关系那一天，是真的笑不出来。

    不过也没有狰狞的表情，只有淡然，漠然。

    哥哥对他很好。在一个重组家庭里，虎爸狼妈压抑两个孩子的天性，不许玩，不许哭，更不许闹，只许听话。听话也不会得到什么，不听话就是关小黑屋。

    两个孩子被虐得很听话，学礼仪，学艺术，需语言，学运动......学到发不出声音，学到关节肿胀，学到站着睡觉。父母从不会安慰，更不会鼓励，他们只是输入指令的研发人员，而兄弟俩只是执行指令的机器人，两者没有感情。

    但是大孩子会拼尽全力保护小孩子。告诉他拥有自己的情绪，告诉他分辨是非对错，告诉他学会选择。哪怕，被发现后，关了整整三天小黑屋。他是凌诞真正的老师和亲人。

    他选择音乐，音律的自由，音律的浪漫，音律的唯美，成了他毕生的追求。

    掌控者生生折毁忤逆者的翅膀，炽热的鲜血先是流出来，最后一滴滴的掉落。撕开皮肤，斩断筋脉，碾碎骨头，掌控者疯狂的施暴，忤逆者拼命的存活。

    忤逆者涅槃重生，照亮整个暗夜。

    他的哥哥成了D.S，没有姓名只有艺名。

    飘絮生了根，支撑自己野蛮生长。

    凌诞义无反顾的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