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够了,现场一直有人盯着,剩下的人质不会有危险。”流川枫冷淡的声音响起。
我转头一看,汗。流川枫一动不动靠坐在位置上,垂下脸,长长的刘海遮住表情,这显然是柯南在假借他嗓子说话嘛!
“三井大厦里所谓的炸弹早被真正的卧底先生破坏了。他绝不会容忍无辜的人伤亡。但是,潜伏在宾客中,假冒是人质的二号朗姆并不知道这点。所以,谁会站出来登陆故意遗留下的电脑操纵解除炸弹,谁就是朗姆。对吗?”
“正确。”
“而卧底先生中的两枪,全都是在演戏。并不是您骗他们说您穿了防弹背心。狙击您的那个人,其实是您的战友吧?”
“fbi,姑且算吧。你怎么看出来的?”
“卧底先生最开始站在幕墙边抽烟,我偶然发现烟头的明灭长短交织—-大力吸一口是长,敲掉烟灰的亮代表短,放下是间隔——你用摩斯密码送出的讯息是,shootg,既叫对面瞄准射击。而卧底先生很信任对方,确信对面狙击手的判断力精准,能在紧要关头击毁楼顶的电力,还能枪击被怀疑的你解围——那位fbi的狙击手先生,对宴会厅的即时状况很了解!所以卧底先生您必定有传输图像出去。”
“推理漂亮。确实是这样没错,各国协作的银色子弹计划已经等待了十年。就是要摧毁这个组织庞大的黑暗犯罪集团。现在,他们终于穷途末路了。”我轻松地说着话,借此缓解不自在——精神真的有异常的三井先生,端坐在那盯着我,眼神……充分展示深井冰是惹不得的。
我实在想抽烟,却又不得不强忍。
三井寿沙哑开口,“可你……你在过程中,利用了爱你的那个女狙击手。”
我耸耸肩,故作轻松但也实话实说道,“没错,但我一开始就很清楚,绝不能因此不忍心手下留情。因为后果会不堪设想。我是卧底,生存及保护其他人才是第一要务,其余的东西,比如恻隐之心和感情,我必须放弃。”
他压抑握拳,像要爆炸——眼睛却湿亮,愤怒和不甘委屈汹涌混杂?对我?他委屈什么?我就说他精神异常急需去疗养啊。
总算,这架直升机平稳地飞回东京警视厅楼顶,另一架则直奔监狱停机坪。望着被抬走的尸体和重伤昏迷的琴酒,我这头任务基本圆满完成。
三井寿樱木花道柯南加上一脸惺忪如梦游初醒的流川枫从直升机上平安脱险,警官们将要为他们做个笔录,然后就各自有护送回家或者去酒店。
警视厅大楼里,我作为终于脱身的卧底,则由兴奋的零的执行人拉着和警校旧同学们相会—-首先冲过来的是我三年前悄悄保护过的,松田阵平。哈哈,他是在柯南世界,被我改变了不幸命运的人!
松田满头大汗,乌黑卷发也粘在额头。他是刚刚脱下几十斤的封闭防爆服,从三井大厦的拆弹现场回来。好!朗姆酒果然被抓!
“代号九!我想说谢谢!三年前摩天轮那个爆-炸物,如果不是你冒着暴露的风险出手,我当时就会没命!不胜感谢!”
“哪里哪里,大家都是同窗,我力所能及当然要救人,而且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我什么事都没——就是要洗澡。”
脱掉一身血腥黑礼服大块血迹斑驳衬衣的我,肆无忌惮露出了防弹背心,从上面摸出来两个弹头。“靠!居然用真子弹打我!这个混账!”
“这些血?”
“是我事先抽取的自己身上的血液,不逼真是骗不过琴酒的。不过我真的要去洗个澡。”
“你肯定要先去警方的疗养中心休养隔离兼写报告,看,车停在门口接你了。代号九,很高兴我们将成为正式在一起工作的同事,你来安全课吧?”零笑嘻嘻说道,“爆破处理组还是刑事重案组?对了,你的那个真名可以公开了吧?我真的很佩服你。松田,你等着震撼吃惊吧!”
“哈哈,卧底保密结束,在警队工作我真正的脸也可以露了。对了,我真名叫泽北荣治。”
松田阵平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他看向零,零点头,“没错,就是他。”
他们在说什么?不过这时候,我瞥见樱木流川三井先生他们走出警视厅大楼,我脱口而出,“抱歉,我去和他们打个招呼先!”
为什么松田还在后面和零嘀咕“那么他们确实是老友”之类的话?
走在最前面急冲冲要去找妻子的樱木站住。三井先生落在最后面。我干脆先双手合十,对樱木先生说,“抱歉,故意将您作为人质牵扯进险境——十分抱歉。”
樱木花道却露出古怪的表情。
“喂!你这个人,不要用我的脸和这个笨蛋道歉啊”一旁的流川枫不满抗议道。
也是,要有诚意。于是我转过脸,伸手从脖子耳后撤下仿生伪装——
警视厅大楼白色的日光灯照亮下,泽北荣治的真实容貌大白于众人面前,这是一张眉目也俊朗的脸——容颜成熟但眼角下垂尤带无辜少年感,风发意气又无害的脸。
樱木花道的表情却崩了!他瞪着眼,不敢置信地望着我,突然没有恶意地扑过来,一把死死抱住我?他,他哭了!泪眼滂沱?
什么情况?啊?流川枫也不再冰山面瘫?
后面一言不发的三井寿先生目光深沉又闪烁地看着我,他在真切地咬牙切齿,又忍不住骤然晕眩的冲击,腿一软,一下跌坐在台阶上!双掌捂着脸—-牙关紧咬,嘴唇发抖,浑身都在颤栗!
他也落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