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底,全国大赛进入决赛圈的队伍纷纷向广岛进军。山王工业从秋田县乘坐200系新干线出发,这原始的交通工具只能跑240公里的时速,需要四个小时以上到东京,又要再过四个小时才能抵达广岛站----我坐在窗边托腮,望着盛夏绿油油的原野上点缀的紫阳花丛,心想,也不知道湘北能不能和我们赶上同一列?
我可是一早把山王乘坐的这辆新干线编号以及我们所在的车厢都告诉了彩子。身为一个负责的球队经理----
列车终于驶进新横滨站。我眼前一亮!站台上那一排短袖白衬衫黑裤子夏款校服,背着整齐划一运动旅行包的人,不就是湘北篮球队吗?三井站在队伍中,真是鹤立鸡群般显眼。
要不是窗户封闭,我真要兴冲冲探出头去挥手招呼他们了!而三井也在东张西望,他看到我----笑着冲我挥了挥手。
列车开门,安西教练领着这支队伍人员上了车,他们的位置距离山王所包车厢很近——彩子真棒!我立即起身,“教练,他们来了,我去打个招呼,走动走动!”
堂本教练站起来,“我也应当主动拜会安西教练,稍等,我去换件衣服,和你一起去吧。”
河田学长则好奇地和深津队长嘀咕,湘北的安西教练真的地位很高啊。
“我只知道他是国家队队员出身的咧,从前是首屈一指的大学教练,以训练严苛闻名咧。后来不知道为了什么辞职去了湘北这公立高中咧。”
“我知道。”我叹口气,叙述道,“我听神奈川一位安西教练的弟子说过,十几年前,安西教练他有一个非常看重的队员,但因为受不了那时候他严格的基础训练,跑去美国想大展身手,结果很不得意,五年后因为药物反应高速撞车身亡。自他出事以后,安西教练就隐退了。”
同伴们唏嘘不已,我继续分析:“这件事情告诉我们,出国打球需谨慎。能够适应美国篮球环境的外来者,除了一定要具备超越他们本土球员的能力素质之外,要么必须有良好的社会适应能力和抗压能力,要么就必须是单细胞脑子,可以心大无视最初阶段的排挤等等,用最粗暴直接的方式,成功为自己争取权益。”
听了这些,深津队长则有些担忧地望着我,“泽北,所以,你将来也要谨慎咧!不过你的适应能力,还是很好的咧!”
“在日本念大学加入国家青年队也是一条路啊,泽北,你一定要去美国吗?”
虽然,几年后估计泽北荣治这个名字也要出现在闯荡美国的却英年早逝的篮球新星名单里,但我挥挥手,熟练撒谎安慰大家,“唉,所以我没有做最终的决定嘛。”
“好了泽北,我们过去吧。”堂本教练换上了正式的西装领带,也听我们念叨这些事听了一会儿后,打断道。
他领着我往车厢那一头走,要打开一道隔离门时,忽然转过头,“泽北,我对你的期望很矛盾,既希望你去nba大展身手,又希望你能加入国家青年队,然后是国家队----不管是哪条路,你都注定闪耀,希望你通过影响力,一步一步,让篮球在这个国家更被广泛热爱,更普及。”
“教练,你普及推广这项运动,最终提高一代人,提高这个国家竞技水平的梦想,一定会在未来十几年内渐渐实现。”我斩钉截铁道。虽然,负责推动这些的那个天选之子,不是我。
堂本教练以后辈的姿态恭敬拜见了像一尊大佛的安西教练,我们这些手下的队员则开始放飞自我,两个车厢不时走动。三井来过山王工业,早就认识我的队友,最为轻松放得开。在他的怂恿下,跃跃欲试的宫城良田也跟着我们去了山王包厢,由我介绍给队友们。
同为控卫的深津一成对宫城很注意----却不是因为对位的缘故,而是他从发型和耳钉上认为宫城的造型很“潮”。
“不知道我可不可以也这样弄的咧。”他认真的说。
宫城强忍表情不要崩,其余的人面面相觑。我拍拍他的肩,“学长,青春就是应该多尝试!我支持你!”
“是吗,青春就该多尝试……泽北,我给你也剃一个和我一样的光头怎么样?”河田学长又抓住了这个想要降低我外形颜值水准的机会,“等你也变成光头了,看看还有没有那么多女孩子给你写情书。”
我身边站着的三井立即呵呵笑,好奇追问,“小泽,那些情书你有回复过吗?”
乱糟糟的对话中,松本学长忽然说,“诶!你们湘北的那个车厢----好像有不愉快的事啊!”
我一看,木暮学长被人勒住脖子?赤木正站起虎视眈眈——
三井和宫城立即往回急冲,我紧随其后,深津学长也跟上,他说,“车上有乘警咧,不过闹出打架冲突可能会被取消比赛资格咧,都记住千万不要动手咧。另外,堂本教练和湘北的安西教练在座位更宽敞的绿色车厢的咧,要不要去叫他们咧?”
“先看看----”
冲在最前面的宫城已经大声喝,“喂!你想干什么?!”
一个比木暮高了十厘米,扎着马尾辫子,明显也是篮球手的人,正弯肘挟制着木暮,“你们湘北都在说山王山王山王,真以为有机会面对山王工业吗?瞧不起我们关西男儿?!”
我的天呐,这是丰玉队的!为什么也遇上了?在北野老师的带领下,这帮人还是这样?难道属于一定要激发的经历吗?
三井从后方走过去,一手重重搁在这个人肩膀上,捏紧,“放开他。”
也从宫城身边挤过去的我则马上从另一侧抵住这个人的左手肘部,防止他以肘击三井,“没说错啊,湘北队经常和山王工业的队员密切交流。我就是山王工业的,你有意见?”
这个估计叫岸本的丰玉队队员转头瞪了我一眼,“你就是那个,泽北荣治----”
“请多指教。”我口里客套,继续抵着他的肘。
“你们——”他恨恨说,“目中无人的家伙!”
他不松手,难道真要在火车上干架?我是可以一招擒拿住他,但要动真格吗?
僵持中----“岸本,你在干什么?快放手啊。”说话的是一位出现在通道另一端的老人,银发银须,满脸皱纹,身材比安西教练瘦了一半,目光炯炯望着自己的队员,是北野教练吧!
岸本立即像被烫到了手,迅速松开木暮,“老师,我只是……气不过湘北没把我们丰玉放在眼里!”
赤木冷冷开口,“我们随口说了几句山王相关,根本没有提及过丰玉!”
“你这就是藐视丰玉!”
“够了,岸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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