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结束第一时间,我走向三井,他迅速低头。我揽住他的肩膀,温和又认真地说道,“比赛打得非常好,能把海南逼到这地步,可见湘北确实有全国大赛的强队水准。你最后的发挥更是耀眼,连追九分,真是辛苦了。不过现在,三井,我们该去医院了。”
他用左手飞快揉了揉眼,“等等,小泽,我先擦一擦----汗水流到眼睛里了。”
我静静等他平复心情。三井他向安西教练鞠躬,又叮嘱赤木他们记得下午观战后,这才由我扶着朝体育馆外走去----我可以感觉到他的体力又一次接近耗干,步履软浮有点发抖。然而这不是最焦虑的问题:被旋转中大力拍过来的篮球蹭砸到原本就受伤的手指,会不会骨裂?他的损伤部位皮肤内已经透出了紫黑色!都是淤血啊!
散场前我就拨打了急救电话,现在神奈川综合医院的救护车已经停在了应急出口。我扶着三井进了救护车后厢,不放心地请急救医生先简单处理下他的手指----比如注射点镇痛消肿抗炎药,或者赶紧打个葡萄糖。
三井一声不吭顺从安排,让输液针头扎入手背,消炎与营养液一滴滴坠下,同时汗水也自他的额头不断滚落。我捧起拧开的运动饮料到他唇边,他一口一口地喝着,眼神却在放空----
我知道,他大约在想明天的比赛。可是,算了吧!我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劝服他不要上场----伤势最重要!我都可以默默接受今年湘北出局,明年人员凑齐再战的结果了。
“请问,您是泽北荣治吗?”年轻女性的声音----我抬头一看,原来,正是那位相田弥生小姐!她站在救护车外,手上拿着一本篮球周刊,里面正好有之前我打比赛时的照片。
这个任务目标,得来全不费功夫。
我立即跳下救护车,对她伸出手,“你好。我是山王工业的泽北荣治,请问你是----”
她嫣然一笑,耳环闪闪,与我握手,“你好,我是篮球周刊的记者相田弥生。负责此次全国大赛神奈川县的报道。早就听我的同事提起过你,没想到今天亲眼见到本尊,泽北同学,你比照片上显得更帅呢!我一直想再做一个您的专访,请问您最近都在神奈川吗?”
“是的,弥生小姐。山王工业的县预选赛不用我参加也能得到第一,我在神奈川陪伴我的朋友----”
“就是刚刚受伤的那位湘北队员吧?你好----”相田弥生礼貌地向车内坐着输液的人打招呼。
三井一直看着我们,此刻冷淡地回了句,“你好。”他心情骤然不好,不过可以理解。一定是明天比赛相关。
我连忙打圆场。“啊,抱歉,弥生小姐。我马上要和我朋友去医院检查。改天再和您聊,好吗?您能给我一张您的随身名片吗?到时候我联系您----”
相田弥生立刻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取出了名片----除了她的名字电话外,上面还印着篮球,很是精致。
我小心收好。她看了看救护车内的情况,又主动说,“泽北同学,我认识不少具有丰富体育医疗经验的大夫,如果有需要您尽管联系我。”
不愧是专门负责采访的记者,很懂得让采访的对象建立好感呀。我对她的印象也更好了,“太感谢了,弥生小姐。我们后会有期。”
合上救护车门,我继续陪着三井往医院去做进一步检查。一路上,他披衣静坐,望着我想说话却始终不太好启齿的样子,最终,视线落在我放着刚刚收到名片的胸前口袋上。
弥生小姐负责全国大赛神奈川的报道。他肯定是在纠结明天的最后决战。我叹口气,“三井,你先把伤了的手,搁在我肩膀上吧。”
他眼睛一亮,立即照做。这是一种紧急的处理方法,把手指抬高超过心脏的位置,增加局部静脉回流,加速淤血代谢。然而,不管怎样应急处理,这个二维世界的医疗水平,绝不可能让他在明天恢复如初。
隔着衬衣,我也能感觉到肩膀处的温度灼热升高----内部发炎了,肯定很疼,唉。他又没办法切断感知。我小心翼翼抬起自己的指尖,与他的手背略触----他弯起手指,勾了勾我肩。骨节看来,没有折损。
“三井,你今天想吃什么?”我和他说话,转移他对于疼痛的注意力道。
“我想吃豚骨拉面。小泽。”他想了想,回答道,“就是我估计右手用不了筷子,需要你……帮我一下。”
“好。”我一口答应,“我喂你吃。”
到了医院,一番全面检查下来,医生做出了基本在我预料之内的结论:没有骨折,但软组织挫伤严重,严重淤血,建议冰敷,按摩手指,以及,患指制动一周,即在完全康复前避免再打篮球,以免二次损伤,期限最少一个星期。
我认为,三井有过之前受伤的教训,这次会听话。等做完静脉药物注射后,我带着他回到住处,帮他擦脸擦背换衣,他整个过程乖顺得很,甚至有点乐在其中----我觉得时机极好,刚要开口说明天的比赛,三井却抬起头,“小泽,麻烦你,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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