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禅师,言论包藏着什么呢?这闭口禅究竟有何等威力能使杠精闭嘴?”
杨彦问道。
慧宇答:“言论一旦说出来便是生了因果,开口到了极点,说尽了话,就没什么可以说的了,所以要闭口。”
“口为心之门户,闭口是不造口业,不思考是减少心业,时施主知道了这个道理,所以学会了择时抬杠。”
杨彦又问:“那再请问,倘他不讲道理,只抓逻辑漏洞当如何?”
慧宇慈和一笑,看向靠在一旁的木棒,道:
“自然是讲物理。”
闲渔子闻声也是一笑,进口茶,声音飘忽道:“我起先,自以为通达,便不同人计较利害是非,后来,又计较尽了利害是非,方觉得这些东西没什么可以计较的。如今我放纵口去讲利害,放纵心去思考是非,也却都把利害是非忘到脑后,不知说的是我的利害是非,还是别人的利害是非了…
纵意而为,随心所欲,什么是孽,什么不是孽?道友又如何评判啊”
禅师还待说话,远远的却来了一人。
来人也是个僧人,像是新落发的,穿一件黑色海青。
杨彦认出这人是谁来,惊的猛然站起身,一手兜在袖中,随时准备掏法器制敌,一手按在腰间,似乎想抽出刀来。
只是他都按了上去,却才想起他因为自己的刀斩过不少邪修的事情,又不懂佛门规矩,进来时都收进袖里乾坤这回事来。
“你…你来做甚!”
那僧人过来,先向二位佛法高深的禅师一礼,又按耐着性子,冲其余人施礼。
“贫僧来感谢杨施主。”
杨彦闻声后背一寒,忙后退几步,道:“甄道友…”
语出,他方觉自己说错了话,忙又道:“克己师傅…”
甄参,哦不…现在的克己笑道:“杨施主,几日不见…”
“多亏杨施主点拨,贫僧才得以回头是岸。”
杨彦嘴角一抽,道:“不至于不至于…”
他无意间瞥见克己脑门上那明晃晃的光头,心脏猛地跳漏了一拍。
“往日的事情,便都同风去罢,如今吴道友已经修了太上忘情道,贫僧也抛却烦恼入了空门,只望杨施主休要再惦念着这些事,反而徒增惆怅…”
杨彦听着他一反常态的话,心如擂鼓,唯恐克己下一秒变武僧给他锤了。
他虽然能打,但在佛门对现在的克己动手…他怕被修为比他高一大截的两位禅师锤。
克己又是一礼,道:“贫僧如今是来向往日告别的,只期杨施主早日看开,早日…”
“投胎!”
说罢了话,克己猛然从虚无抽出一根半人高的铁棒来,咣当一声砸在地上,陷在石板里,震得石板出了条条裂痕。
杨彦后退两步,站到草木荫凉里去,两位禅师正坐在其中。
他躲到二人后面,道:“大师~”
话未说完,慧宇便抿口茶道:“这是杨施主自己的因果…”
克己见到杨彦的反应,往阴凉里一瞧,手霎时间一松,铁棒又咣当倒在地上,又砸的石块裂开。
“不过…你毕竟是我寺里的僧人,如你所为,何来清净?”
说罢话,慧宇的棒子也举了起来。
“呔!该修行的点不好好修行!撞监院手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