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道:“上士无争,下士好争,我何时同你辩论过?我说你老,是相对于杨彦而言,说你年轻,是相对于我而言的,你连这个都听不出来,我劝你还是同我修清净无为道罢。”
时诲咬牙切齿,按在桌案上的手微微颤着。
“罢了…不逗你了,逗你没有意思。”
闲渔子一副百无聊赖的咸鱼模样,她换个胳膊撑脑袋,瞥向时诲,问道:“你说…我若是寻个道侣,该是何种模样?”
时诲冷笑道:“前辈,你听说过一句诗吗?”
“前辈”这两个字他咬的很重,很刻意。
“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你若寻了道侣,估摸着也就是这般模样。你要想寻同辈人做道侣,恐怕摸鱼祖师的道侣,就要忧心你同摸鱼祖师磨镜了。”
闲渔子敲时诲脑袋一下,没好气道:“你想什么呢…不过说来,为何是一树梨花压海棠…?”
时诲愣在原地,思索半晌,道:“因为一树海棠压梨花不押韵…
开个玩笑,我个人觉得大概是没人压得住你…
说正经的,你确实不适合寻道侣生活,毕竟自由松散惯了,估计也少有人受得了你这脾气。”
闲渔子思索半晌,目光悠远:“确实如此,虚而遨游者,泛若不系之舟,又何必执着在某一个人身上。”
时诲闻声摇头,道:“当你真很喜欢一个人时,在短暂的某些时候,是不会去在乎对方和你能不能说到一起去的…不过,你估计没这时候,不必想了,这个假设就不成立。”
二人说着话,又下了几局,也不知岁月,只在许些时候后听得门外有声音响动。
时诲起身去开门,开了门便僵在原地不动弹。
闲渔子心生好奇,也起身过去一看。
只见一个青年和尚站在那儿,手里浮着一道灵影,灵影里是个蓝衣道士的背影,看样子像是杨彦。
“大师好…这是怎么一回事…?”
时诲看着杨彦的灵影,迟疑问道。
别是杨彦跟和尚起了冲突被武僧打了现在人家找上门来?
还是…杨彦他失恋后想不开要出家?
想清楚啊同志!你是道门的人!
那青年僧人生的慈眉善目,一身茶褐色衣,着青傧玉色袈裟,双眸清明,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僧人双手合十,示礼道:“这位施主,请问这影中道人,可是施主的师侄?”
闲渔子见状拱手答礼,道:“是啊,啥事儿?”
僧人嘴角微微一抽,道:“贫僧法号慧成,是慈仁寺的僧人,有位…”
他也不知道该怎样对眼前的女子说了。
如今真元界佛道非常和谐,时常有僧道结为好友,也时常有互相拜访,交流玄理的。
但别说他了,他几百岁的师父,也没见过这道门修士失恋跑到寺里去哭修佛法,还顺手提过去一个人让他们给净化心灵的。
僧人本来是常年清修,不善言辞的,一时也形容不出什么来,便请二人去寺里一看。
闲渔子是个去哪都无所谓的性子,讲究随心所欲,时诲更是修言道的,没那么多忌讳,再加上杨彦似乎也有几日没回来了,心里担心,就跟僧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