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滔孟夏兮,草木莽莽。
如今已算得是夏日,烈日炎炎,虽然没有十个太阳一起上,单这一个太阳,都顶得冬日里的十个太阳。
闲渔子前些日子带着时诲出了六合阁,待他醒了,又与他商议出行游历一事。
时诲本身在逍遥宗客居的也不甚舒坦,找不到辩论的对象,期待的法会也没了消息,又听闻雷风派附近过些日子有个秘境要开,便打定主意,同闲渔子一并去了。
二人在烈日下御器冯虚,虽都是寒暑不侵的身子,却也觉得灼得慌,时诲连抬杠的功夫都没了,只在刺目的阳光下控制着飞扇,生怕一不小心掉了下去。
他也是个金丹修为的修士了,只是依然不善于驾驭飞行法器,飞在空中,连逍遥宗外门初学御剑的筑基弟子都不如,摇摇晃晃,直令人心提到嗓子眼,唯恐他掉下去砸个什么东西。
闲渔子闲庭散步般的在时诲身后的空中缀着,腾云术神行术缩地术连用一样,悠悠闲闲的就跟上了他,甚至还有闲暇看脚下风景。
“你瞧下头那人,身形似不似美容?”
闲渔子突然看见一个身形极像杨彦的黑衣青年,便向时诲道。
时诲闻声,低头去看,一分神便又摔下飞行法器,彭的一声落到地上。
闲渔子落到地上,撤了法术,扶起时诲来,语重心长:“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御器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时诲瞪她一眼,掏出回春散来,就着水都灌进肚子里去。
闲渔子好心提醒道:“这是外用,内服很难吃…”
时诲咽下去,忍住呕吐的欲望,道:“没事,我吃了好几次,都习惯了。”
二人寻思为了个身形好似杨彦的人下都下来了,时诲还摔得挺惨,再不去看看有些吃亏,便往那黑衣青年的位置追去。
黑衣青年站在一丛灌木前,目光直愣愣的看着前面蹦哒的一只妖兽,看修为是不低,但听到二人的脚步声却没有该有的警惕性,竟不回头。
闲渔子远远唤了他一声:“美容,是你不?”
“是。”
杨彦低声道,他的声音沙哑了不少,带着几分忧伤。
他转过身来,动作僵硬,神情阴沉,眉宇间一片昏昧,手里提的长刀泛着寒光,隐约看得见些血红,正在往下滴答着
时诲见他神色不对,关切道:“你可无事?”
杨彦沉默半晌,声音发涩的开口:“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时诲闻声,忙劝慰道:“施主,回头是岸啊!你出去一遭,都做了些什么事?先与我们说说,我们帮你想想办法,你还年轻,别想不开,走了错路…”
“你不必说了。”
杨彦打断了他的话,道:“我着了人暗害…”
时诲急切追问:“所以你不小心吸入魔气或阴气堕入邪道了?这能治,你别想不开啊”
杨彦忍无可忍:“你想什么呢,我踏马落枕了!”
“我昨日在客栈里遭了人暗害,幸好护体法器替我挡了一劫,但护体法器毕竟是我随意取的东西,不甚好用,没挡全伤害,一觉起来我不仅落了枕,回不了头,还头晕脑胀,腿疼腰疼…”
“我本想顺着术法踪迹找暗害我的人,但追到这便断了去,又见了只鸟,本想猎来当午餐,结果砍了它一刀后…它就跑了,临走还抓了我一下子…”
杨彦这些天在外头是受了一遭社会毒打,见了闲渔子分外亲切,一吐槽便说了个没完。
“师叔,我有点惨…”
闲渔子吃着刚掏出来的糕点,没诚意的敷衍点头,道:“确实挺惨,说来你现在有准备去的地方吗?”
杨彦道:“师叔,我在外头认识了几位同伴,听闻雷风派附近的天志灵境将要开启,便相约去雷风派,听说雷风派热情好客,常有人过去挂单几日等秘境开启。”
他的声音依然有些发涩,看向闲渔子的目光带着些躲避,仿佛在刻意强调师叔那两个字一样,只是不知道他在提醒谁。
闲渔子笑呵呵的说道:“还挺巧的,我同言毓也欲去那处一趟。”
杨彦沉默半晌,道:“师叔…那个秘境,元婴以上修为进不去。”
“我就是去送个东西,不过言毓应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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