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渔子本以为自己相比隐藏在这座城后的人更能瘫来着,但一些事情总是来得那么措不及防。
那天的尚同城天空一如既往的是泛着白的灰蓝,僵化而永恒。
她之所以从不知岁月的沉睡里醒来,并非是因为她想起了在逍遥宗苦逼上课的师侄,良心大发准备回去看看他,而是摸鱼子联系她了。
摸鱼子向来行无定踪,外出也很少联系她。但二人毕竟是大能,神游千里都做得到,每每有事,只需在对方眼前化出幻象,便可靠神识通过幻象同对方联系。
但这样的术法难免会侵犯对方隐私,万一被联络者当口正在更衣沐浴便好玩了,因此摸鱼子便设置了一个类似于电话铃声的玩意,用来提醒对方,也用来让对方择定是否要与联络者联络。
而这一日,摸鱼子把这联络的铃声打出了轰炸的架势,闲渔子不醒都难。
她恍惚了半天,似乎还沉浸在睡意里,正准备断掉与摸鱼子的联络,翻个身继续睡。
但她却忘了自己并不是在竹屋宽敞的榻上,而是在一张躺椅上。
这下好了,她翻下躺椅,摔了个脸着地,彻底清醒。
她倒不是不能免遭此难,主要是她懒。
闲渔子清醒了,思维正常了,自然也不会不接友人的联络。
闲渔子爬回躺椅,调整了下高度,抬袖挥出一面水镜,水镜里映出摸鱼子的上半身来。
摸鱼子一如既往的穿着一件玄衣,倚在古树上。只是这玄衣华丽了不少,隐约看得到龙形的暗纹,做工也更加精致…
她的脸色相比平时也苍白虚弱了不少。原先还带着几分的宗门祖师爷气势,也尽被身上遮掩不住的阴森盖了下去。
闲渔子发现了她的不对,当即问道:“你怎么了?”
摸鱼子微微摇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道:“我在逍遥峰主殿,急事速来。”
说罢了话,她直向闲渔子打出一道黄底朱纹的符箓。
二人并不处在同一空间里,这符箓却直飘入了闲渔子的手里。
“这是传送符,撕开就传送。你若有空,速来!”
说罢话,摸鱼子就维系不住这镜像了,眼前的水镜哗啦一下子碎去。
闲渔子接住符箓,抬眸看向方才摸鱼子的所在。
摸鱼子方才传送符箓留下的空间缝隙还在,在这道虚无的缝隙下,尚同城的景象仿佛成了排列组合着的建模,虚幻而不真实的存在着。
闲渔子还没来得及动作,便见到一青年缓缓而来。
此人外表俊美,身材高大,在黑衣之下,身形却有些飘一般。
闲渔子认出他来,他就是当时在白墙中跟她说话的那个人。
“道友,你不要出去,外面危险。”
闲渔子平和的眼神落到他身上,让他平白有一种被回归出厂设置,从上到下检查一遍程序的感觉。
“你听说过…自然之道吗?”
“从某种角度上说,世间没有不危险的地方,如果不能保持内心的虚静,走到哪里都会因为不知道会不会出现的危险而担忧,如果能保持内心的虚静,便知道自然的规律是难以违背的,兴许我们的违背强求也是另一种层次的不强求,所以也就不会去逃避危险了。”
她用带些空灵的声音和飘忽的语气说道。
青年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听过,也没有听懂。
“你是城里的幸存者,鄙人有义务对你声明出城的危险性,现在已经在召集弟子封闭城门了,城外很危险,你一旦出去便会被怨气侵蚀,也再也回不来了,还是随我入内城避难的好。”
闲渔子眨眼道:“可我刚进来时什么怨气都没看到…”
话罢,眼前的黑衣青年僵在原地,神色尴尬,似乎想要解释什么却最终没说出来。
他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来,伸手欲抓闲渔子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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