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粹摇头,道:“死亡也分两层,肉体的死亡,和精神的死亡。精神的死亡,想来是无知无觉罢…”
“可是…无知无觉是什么感觉呢?”
闲渔子一时没法回答,她兴许是有过无知无觉的状态吧,但既然到了这样的状态,又如何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呢?
文粹又接着说:“许多人认为啊,魂魄精神消散,或者喝掉孟婆汤投胎转世,抹杀自己的意识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事情,然而其可怕,也不过可怕与其之未知。
你不知道自己消散后会怎样,就像普通人不知死后会怎样,所以他们感到恐惧。
这种境遇又有什么可怕的呢?既然什么都没有了,都感受不到了,那么又如何感受到害怕的情感呢?你的意识相对于你来说,也只停在存在时而已…
我一直好奇向往这样的状态,而苦于没有理由去达到这第三种层次…我已经做了很多恶事,犯疯病时也时常与他人麻烦,如今也不过是赎罪而已。”
闲渔子继续沉默,没有对文粹的话做出任何评价。
她看着正在滔滔不绝的文粹,心知自己没法用常人的标准救她,或者让她变的正常…
在某种层面上讲,文粹太清醒了,清醒到疯。
闲渔子沉默了半晌,问道:“顺其自然如何?何必强求呢?”
文粹面上又挂出那诡异的笑来:“我难道不是自然的一部分吗?我的想法难道不是自然的一部分吗?”
闲渔子默不作声,过了很长时间才道:“我尊重你的选择,命是你的,我也没有立场以普通道友的身份让你想想友人师长…”
不知道为什么,文粹也让闲渔子感到熟悉,这熟悉随着二人的接触越发深刻。
这种熟悉和她初见摸鱼子时感到的熟悉不一样,她见到摸鱼子的第一反应是躲,但其实并没有感到什么危险,只是有一些莫名带着愧疚和稔熟的感觉爬上心头,让她和摸鱼子即使刚开始做朋友便引为知己,说话也随意。
而她对文粹的莫名熟悉感,更像是相伴多年而从未讲过话的友人。
文粹执拗道:“我会深思熟虑的。”
说罢,她也不再与闲渔子讲这个话题,只取出些酒,招待了闲渔子。
闲渔子一时分不清自己是受人之托来照顾文粹还是来文粹洞府做客了,索性也不去纠结自己的来意,更把二人方才并不愉悦的对话抛在了脑后,与她喝起酒来,不觉便被灌醉了。
……
闲渔子再次醒来时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头脑还带着些昏沉,文粹以“疯子”的神志,把她搬到住所后还给她盖了被子。
“闲渔子,你如何这般不靠谱?”
坐在一旁的岳不文见她醒了,低声笑道。
闲渔子眨眨眼睛,一脸懵逼。
她又双叒叕喝醉了?
“…你被文粹灌醉了…”
闲渔子点点头,道:“能灌醉我,说明她思考能力还在,所以她当时应该挺清醒的,坏不了事。
况且…我早已不对自己抱希望了,因此在进来这洞府时,顺手设了层结界,可进不可出,她又没有摸鱼的能力,出不去的。”
岳不文叹口气,道:“但清醒不代表…正常…罢了,不讲了,前辈既然醒了,就莫占着我的床榻了,回头等文粹正常了,我也得给她从我洞府赶出去,一个个都如此不省心,真真耽误我追美人。”
闲渔子坐起身来,掀开杯子,下了床,拍拍衣服,好奇问道:“男的女的?”
岳不文漫不经心:“我对磨镜不感兴趣…这一个新认识没多久,长得倒是不错,才情也可以。”
闲渔子下了床,惊愕的看着她:“所以你之前追过很多个…?”
她不会乱窥探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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