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渔子,心里底气十足,见此人虽有些眼熟,但又记不起来是谁,下意识问道:“你是何人?杨小师叔祖被你弄到了何处?”
女子似乎还在愣神之中,经她这么一问,回过神来,目光略过她,看向她身后的弟子们。
意石微微皱眉,往前走了一步,似乎是想把其他弟子挡在身后。
女子面色一白,当即抬手掐诀。
霎时间,平地风起,强大的灵力裹挟着法诀的玄妙向众人侵袭来。
闲渔子没想到这人什么都不说,竟就开始动手了。
闲渔子微微抬手,轻而易举的化解掉女子的法术,一双平静如古井的眸子定定看向她。
女子显然有些惊愕,似乎是没有想到在这个地方还有人能化解开她的攻击。
她猛然往后一退,拽来一丛竹叶挡住脸,接着身形一轻,似要就这么隐入高远的云霞遁去。
闲渔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其他人见她不动也不敢动,只有意石去查看了文粹的情况。
不幸中的万幸是,文粹没有死,只是被人打晕了,下手也不重。
半晌,闲渔子幽幽叹息道:“何必呢…”
话罢,方才那名女子忽的出现在了眼前。
她还保留着一个御风的姿势,显得滑稽而古怪。
闲渔子抓住女子的手,卸去了她所有力道,再怎样的法术也用不出来。
女子动弹不得,法术被遏制住甩不脱闲渔子,又不肯放下形象去用踢,踹,咬等招式,即使用了也或许伤不了眼前的人,便只得僵着。
这个时候她才后悔自己的轻敌。
没想到真元界一个凡间,竟还有能制住她的人。
闲渔子低头看她,手感觉得有些不对。
这个女子的手腕较寻常女子有些粗大,骨节更加突出,虽然也白皙修长,但手感还不如摸鱼子的手温软。
闲渔子扫去她遮面的竹叶,看着她的面庞,感觉有些诡异。
意石方才已经将文粹送往丹峰治疗了,如今折回来后又凑上前看那女子,心里也觉得有些不对劲,问道:“你是不是化妆了?”
修真界为了修护容貌而化妆的修士微乎其微,化妆多半是作为隔绝灵力,隐藏身份的易容出现的。
女子脸色又一白,争辩道:“化妆是本座的自由。”
她的声音很悦耳,但悦耳的有些不自然,就像是伪音一样。
闲渔子突然笑了,笑得很恶劣。
闲渔子突兀问道:“你为何打晕她”
她的话在意石等人听来像是废话一样,毕竟当时文粹正犯着疯病,能打过她的人第一时间反应都是让她丧失战斗能力。
女子脸色又一变,板着脸半晌才道:“…本座方才,未化完妆,被她看见了…”
众人被她整笑了,但也没有太惊讶。
在满宗精神病的逍遥宗,不化妆就不能见人的人已经算得上正常了。
女子不断挣扎着,但却没有蹭乱自己的衣服,说话的语气虽然着急,但也不失仪态:“你放开本座,本座妆没画完!”
闲渔子微微有些无语,正想开口说话,却被意石的话打断了思绪。
“你是何人?为何入了逍遥宗?”
女子闻声愣了一瞬,肉眼可见的萎靡下去,半晌才道:
“本座…疑独…师从摸鱼子。”
意石大惊失色,声音都变了个调:“祖师!!!”
完犊子了!
她连同闲渔子,把宗门建派之初的一位老祖给打了!
意石崩溃过,转而想到闲渔子和摸鱼子相交为友,算是平辈,那闲渔子打疑独子,顶多算长辈管教晚辈,这才放心下来。
闲渔子笑得很温柔,面上一派云淡风轻,手里动作却依然钳制着疑独子,力道大得让疑独子动弹不得。
“你确定…?”
“你确定…你不是杨彦?”
闲渔子压低声音附到她耳边问得话,犹如落进平静水面的巨石,在她的思维中激起绚烂而惊惶的水花。
疑独子原先还有些不明所以,闻声却突兀地瞪大了双目,紧接着垂下眼眸,周身浑然天成的高贵气质犹如潮水般褪去,最终仅留下妆容与衣着证明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