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多年不见,您竟如此大了!”
那老大爷泪眼婆娑的快步走过去,看着杨彦那张过分俊秀的脸道,身后的人忙跟过去搀扶。
“您实乃我大辰皇子,当今圣上便是您生身父亲呐!”
“臣奉陛下之命,迎您回宫…”
杨彦懵逼了,时诲也懵逼了,唯有闲渔子一如既往的淡定…
闲渔子闻声才抬起头来,嘴里还嚼着这叫不出名字的紫色果子。
酸甜多汁,是她的菜!
好吧…不是她淡定,而是她刚才在吃东西没注意。
时诲顶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问闲渔子:“杨道友…不是孤儿吗?”
闲渔子咽下口里的果子,抬起头看向那个穿着华贵气质不凡的老大爷,弯弯眼眸。
半晌,她道:“算是。”
她慢条斯理的说道:“有些父母呐,存在着,却和没有存在一样,子女之所以生长起来,是其自然的发展。就像是统而不治的圣人,看似在掌管天下,实则啥都没干,天下却已经大治,这又岂是圣人的功绩呐。”
闲渔子可不是与此人讲道,而是在暗讽某些事实。
那老大爷似乎听明白了这隐喻,暗示身后的侍卫拔刀做样子要砍闲渔子,却被杨彦拦住了。
他站起身来,挡在闲渔子面前,面色骤然冷了下去,道:“我家师叔隐居多年,性子狂傲,不堪世俗规矩,望诸位海涵。”
那老大爷也向护卫喝道:“德恩,退下!”
“这位姑娘切莫妄议陛下,当年…”
闲渔子温和一笑,道:“战火纷飞,打仗时撤退需要快,再加上他不过是一侍女的儿子,这位陛下也不缺这一个儿子。便没带上杨师侄,反将他托付给他第一任师父。奈何此人虽然练武,早年却留下暗伤,师侄十四岁时,便去了。”
众人皆看向闲渔子,心下不免大惊。
她这能力未免太逆天了吧,要不是她寻常是个怠懒的性子,谁还敢来见她,怕不是一夜几次都要被她扒出来。
闲渔子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坐着,云淡风轻的将垂在眼前的白发捋到耳后去。
“我顺口说两句当年内情,也免了你解释的口舌之功,美容,你可介意?”
杨彦没见过闲渔子这么…锋芒毕露的样子,神色一凝,连美容这个称呼都顾不上计较,忙道:“不介意。”
相比这不知底细的老大爷,他更信任闲渔子。
闲渔子温和一笑,笑的众人后背发毛:“后来,这位陛下建了国,定国号为辰,在多年耕耘下坏了身子,不能再生育了…
奈何当今太子跟老二互怼怼死了,老三伤心之下剃度出家看破红尘远走高飞结果碰上妖怪被吃了,老四听闻太子没了太高兴笑的心脏供血不足挂了,老五学仙人炼丹吃中毒死了,老六在宫廷斗争里伤了身体不能人事于是当众出柜,老七跟老三一个娘感情好跟着出家要给兄长报仇,其他就只剩下五个被和亲出去的女儿…
这陛下年纪其实也不太大…也就四五十岁?但好像因为伤了身体现在生不了孩子了。他子女中有子女的也就是太子跟老二,但太子家儿子生来天阉被杀…老二死了才发现被绿…哦不应该用混淆皇家血统来说…
然而他又和宗室…好吧宗室就剩他弟了…他和他弟关系不好,不想等他过几年挂了把皇位传给对方儿子,又想起自己多年前还遗落在这有个孩子,索性来派人来碰运气?”
话音未落,老大爷眉毛都气歪了,怒喝道:“大胆贱民,可知你是在说谁家的八卦!”
闲渔子用看逍遥宗前掌门的目光看向他,道:“我连他家这些狗血事儿都晓得,你觉得我不晓得我在说谁家的八卦?”
“这世俗中事与我何干?不过是牵扯了美容,我才来讲下此事的背景。我不过一山水散人,说什么,想来也不是你管得着的。”
“这事儿倒是与美容他有关,但美容做啥决定,也轮不着您二位说啥。这皇帝对他既无养恩,他又弱冠了,这事儿得他自己定。”
老大爷闻声,面色一暗,咬牙切齿了半天,才按耐下火气去,道:“这世间,还有人不愿做皇家子弟?”
杨彦面上露出为难的表情来,思索半晌,露出闲渔子式温和表情,掐个子午诀道:“慈悲慈悲。贫道已非俗世中人,不食人间烟火,如何治得了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