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杨彦默默闭了嘴,他就不该跟闲渔子讲话,太废脑子…
“师叔说什么都对。”
空蒙看着二人,沉默不语,突然抱了琴飞去。
杨彦见状好奇的问道:“空蒙尊者干啥去?”
“…不晓得。”
闲渔子又喝杯前些天从空蒙手里忽悠来的礼清酒,一脸正经的道。
半晌,好运来的歌声停了,杨彦被洗脑了一波,还又唱了两句才停。
只见一青年御风而行,身着白衫,怀抱梧琴,长发簪的一丝不苟,袖上修着杠精派三个蓝字,落在悬台中。
“在下杠精派空蒙,来为友人送行。”
他清朗的声音响起,向周围的人作揖道。
他应该是即兴弹的曲子,在悲怆下也错了好几个音,然而意境却沉寂一片,压的人喘不上气。
“凤兮凤兮切莫归!醴泉枯矣梧…”
他低吟着来应和琴声。
“哒!嗒嗒!”
同尘峰上响起敲石头的声音,虽然不大,但穿透力极强,似乎用了什么传音法门,每个人都能听得到。
这音乐节奏略快,很是欢快,还应和着一道略跑调的女声。
“春秋喜游子,日月悲归人。
冥灵与大椿,寿长有止处。
登天游太虚,九泉见真宅。
莫忘其所来,莫寻其所终
无形生有形,太极复无极。
安排而去化,乃入寥天一。
往者歌鼓盆,来人舞抬棺。
代易同生死,万物一轮回。”
闲渔子敲石头的声音太清脆明亮,空蒙不知不觉被她带坑里去了,音调也逐渐欢快起来。
等空蒙反应过来,来参加羽化大典的弟子已经唱嗨了,蹦迪的有,舞剑的有,现场表演炼丹炼器的甚至也有…
就连逍遥宗最正常,最严肃的大师姐明真,都开着那挖掘机,摆着挖掘机的铲斗上上下下。
流波临走前嘱托,自己的羽化大典上必须有喝不完的美酒,岳不文更是为了庆祝师兄返璞归真愣是把在逍遥宗的所有存货也搬了出来,一时间漫天霞光仿佛也带了酒气,连带着闲渔子的吟唱也杂了醉意。
空蒙看着狂欢中的众人,心境忽然明净了不少…
原来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是这样的。
众弟子又连唱了好几首好日子啊,好运来啊什么的歌,逍遥宗祖师爷摸鱼子亲自下场,拿一块巨大的肉干堵住了闲渔子的嘴,守护住了大家的耳朵。
她的词有道理归有道理,但歌实在是太喜感难听了…
闲渔子唱歌不是跑调,而是根本不在调上。
众人狂欢了几日,悟道的悟道,顿悟的顿悟,终于到了送葬环节。
大能修士灵体不腐,其他宗门的大能亡故往往把尸体收敛好,有事没事祭拜一下,或者干脆集中掩埋到某个地方。
然而逍遥宗却会在弟子没有要求的情况下,把尸身抛入逍遥峰后的沧溟海,化作灵气元炁,同归自然。
逍遥宗在这方面一向是环保小能手,环保的空蒙都不忍直视。
他之前没怎么来过逍遥宗,跟逍遥宗之前羽化的人也多半没什么关系,自然不可能参加过同样的羽化大典。
与流波生前关系特别好的那一帮子人留了下来送他最后一程,其余人该散的都散了,连带着把自己取用的灵肴案席也归于原位,周遭一下子静了下来,三人下了山,到和光潭边去。
“…你们…你们…”
空蒙捂着胸口,看着和光潭前的流波尸身,心痛的无法呼吸。
“…尊者…你没事吧?”
杨彦看空蒙状态一如既往的不对劲,关切的问道。
“你们连个棺材都没有吗?流波他生前…”
空蒙嗫嚅道。
“要棺材干啥?”
空蒙说着,一道略低沉的女声响起,摸鱼子不知道从哪个地方窜出来。
她一如既往的穿着一身黑袍,墨发高束,黑眸幽深,肤色苍白,眉宇间英气十足,凤目剑眉生在她身上,显得威严无比…
当然,她不能开口,一开口就太接地气了。
“整那些玩意老没用了,话说大兄弟你谁呐,我咋瞅你这么眼熟?”
摸鱼子张口闭口不知道是哪儿的方言,带着股大碴子味儿。
空蒙措不及防给她一吓,先惊她修为高深气质深邃,让他都无法感知,再惊这等大能如此接地气。
摸鱼子提着个酒葫芦,打个酒嗝,道:“道友,入乡随俗,甭计较来计较去,莫得意思。”
“哎对,摸鱼你说的没毛病。”
闲渔子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