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绀喝完这杯茶,突然反应过来还有个昏迷不醒的小桃,她必定知道点什么,不然不会将她囚困在那里,还想要什么将军府的宝藏。
“放心,会留她一条狗命的。”姜厌敛下眼里翻涌的狠辣,拍了拍程绀的脑袋。
程绀喝了点茶就有点昏昏沉沉,她像是一只弱小瘦弱的小猫,舒适的靠在斗篷上,打了个哈欠,睡了下去。
马车很平稳,没有一点颠簸,程绀睡得很香甜,她却不知道,姜厌盯着她身体还没消下去的紫红,眉头越皱越紧。
姜厌坐在程绀身边,看了她好一会儿,突然开门对外吩咐道:“把那个女人用冷水泼醒,绑在马车后面。”
在飘雪的寒冬,小桃被冷水泼醒,她还没来得及尖叫,嘴里就被塞了一块布,绑住双手,绑在了马车后面。
小桃穿的单薄,身上还全是水,很快就结了冰,她跌跌撞撞的追着马车,又昏迷过去。
可这一次她却没有那么好运,冷水又是一泼,鞭子伴随着寒风迫使她不停奔跑,很快,她的肌肤也被冻的青紫一片。
程绀醒来的时候,目之所触,皆是奢侈之物,身上盖着厚厚的蚕丝被,嫩黄色的底,湖蓝色的面。
见她睁开眼睛,耳边就有人轻柔喊道:“主子醒了!快去通报!来水,净面!吩咐下去把小灶上的燕窝银耳粥端上来。”
瞬间便有数十道声音应了是。
程绀侧头去看,有一稍年长的俏丽女子跪坐在她的身侧,小心将程绀扶起来,在她后背垫上一个软枕。
“姜厌呢?”程绀被伺候的好好的,任由女子替她擦脸擦身体,她眯着眼睛问了一句,没有错过女子脸上的错愕。
“奴婢芷真,今后便是服侍主子的宫女。”女子跪下朝程绀磕了个头,毕恭毕敬道。
“主子,可万万不能直呼陛下名讳,犯了大忌,可是要受罚的。”
芷真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瓶药膏,细细地涂抹在程绀开裂的肌肤上道:“这是御医特制的净白生肌膏,保准还主子如鸡蛋般白嫩的肌肤。”
程绀没有再说话,只是打量着四周,待喝了一碗粥之后,程绀见到了姜厌。
“为什么救我,我对你有什么用?”程绀已经从宫女们口中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和大概。
程绀,原本是元庆国大将军之嫡女,大将军一家镇守边境极少回国,年前曾回京都送贺礼,临行前幼女病重,只能暂且留在京都医治。
大将军将女儿托付给好友季霄云,随即带着妻儿回到边境。
可谁也未曾想,这一别就是永别。
边境大乱,庚辰月二十七日,敌军来犯,程绀父兄率领将士拼杀,寡不敌众,被人斩于马下。
程绀娘亲刘氏,率一城百姓,于城内死守,敌军投火油,城内百姓与她皆丧生火海中。
而程绀,双腿徒然失去知觉,又在季府被排挤,在婢女小桃的蛊惑下,被她带离季府,从此了无音讯。
直到姜厌处理完边境的事情,才忽的想起,程将军膝下唯一的血脉不知所踪。
到如今寻到程绀,短短一年时间,物是人非。
程绀从一介天之娇女,彻底沦落为双腿瘫痪的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