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明白他的意思后,整个人都有点垮塌。
“挺敦实的呀。”沈南风忍不住笑道。
敦实……
敦实……
敦实……
明月辉真的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是形容一个大美人的话吗???
她不久稍微长了几斤肉么……
这人一定会注孤生,一定会!
明月辉一双杏眼,狠狠瞪了他一下,像只凶狠的非洲狞猫,下一秒就给他脸上抓几道印那种。
“无事不登三宝殿,何事?”明月辉没好气地问。
“就来看看你。”沈南风一双长腿,往桌案上一搭,摆出了一个不羁的姿态。
明月辉:“哈?”
沈南风看向她:“采选的旨意已经发了下去。”
明月辉:“……”
沈南风:“选官已经下去每个郡县了,听说这件事很振士气,闹得江南都很热闹。”
明月辉砸吧砸吧嘴,“也……挺好。”
沈南风长腿一跨,近了明月辉的身,“别露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配上双下巴,真是够了。”
明月辉:“……”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毒舌的,简直就是激怒人的天菜啊。
两军对垒,她怀疑很多敌寇就是被他一张嘴说得石乐志的。
“前有采选,后有薛家女,你说你挺好,本王是不信的。”沈南风摇了摇头,“但你可信,他有他的苦衷。”
明月辉垂眸,她怎么不信,她就是亲手推开他的罪魁祸首啊……
“我信。”她答。
“清河王,若你今日仅仅只是来安慰我,大可不必。”明月辉又说。
“呵……”沈南风轻嗤,只轻轻凑了过去,一指抬起她下巴。
“清河王!”陈凉真见沈南风如此轻薄行经,大惊失色,准备上前阻止。
谁料沈南风另一只手做了推拒状,令她迟疑着不敢上前。
“本王前来,只想对你说。”沈南风一黑一蓝的眼珠就像深深的湖水,明月辉闻着他身上不同于司马沅的气息,脸有些热。
“若那群女郎进了宫,引得有一天,他真的变了。”
“那时你想走,我带你走。”
明月辉的瞳孔一缩,她万万没想到,沈南风对她说的,竟是这样一句话。
一时间,忘了挣扎,也忘了这么近的距离有多别扭,“你……为何……”
沈南风:“……”
他沉默了很久,双眼再一次逡巡了她的面颊,嗯,是不像的……可,那样的感觉却如此强烈。
半晌,他说了三个字,“你值得。”
明月辉总觉得,沈南风看着她的时候,又不像在看她,是在看另一个人。
一个回不来的人。
他放开了她,从怀里取出一张信笺,“还记得凤羽的队长陈格吗?”
明月辉点了点头。
“他要娶媳妇儿了,想请你和陛下,又觉得身份差距太大了,久久不敢递上来。”沈南风将信笺交给了她,“于是本王做了这个主,来送这封信。”
明月辉悉心将信放进怀里,她是记得那个憨厚的汉子的。
京口一役,逃离秦云庵的最后一眼,她亲眼见到敌寇的一柄刀插进了陈格的胸口。
那时她也伤重,根本没法顾忌别人。
想不到他现在伤好了,还讨了老婆有了家事,也算是因祸得福。
“陈格是个重情义的,本王第一次遇见他,是在北魏交境之地。那时他的夫人孩子都被北魏蛮人所杀,他自荐为南羽军带路,绞杀了那个欺辱他妻儿的部队。”沈南风讲起了陈格的往事。
“每一次打仗,他总是冲在最前面,像是不要命似的。本王知晓,他也不过是想早日战死沙场,好在梦魂中与妻儿见面。”
“陈格就像是徒留在人间的孤魂,飘零游荡,没有希望。”沈南风说着陈格,又像是在说自己,“索性,他在京口遇见了能够再一次给他一个家的人。”
是的,他比本王幸运。
这句话,沈南风没说。
明月辉看向他,她总觉得,他是个心甘情愿被囚禁于过去的人。
她没有说话,她不知怎样安慰他。
他与他的【阿月】的故事,她亦无从知晓。她只知,那个【阿月】一定非凡人,她教会了沈南风武功,教会了他行兵布阵,却在他最辉煌的时候离他而去。
徒留一片白衣,一袭孤魂。
作者有话要说:狗子更新啦,今天依旧裸奔中,去码字啦!!!!
今天又木有小剧场啦,更新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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