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那我们九公子这次还是助人为乐呢。”叶倾阁冷笑一声,言语之中不无嘲讽。
不过对于宫九的说辞,她倒也是信了几分,毕竟宫九没有任何需要跟她撒谎,哪怕是她怒气冲冠,可是事实上却对宫九也不会产生什么实质性的影响,所以宫九又何必对她说谎?
叶倾阁和宫九一道长大,自然知道这人懒惰的性情。他是叶倾阁认识的人之中将“无利不起早”这个词语诠释的最为淋漓尽致之人。
若没有触及到九公子的利益,他又何必在一些不相干的事情上费上若许心思?
“毕竟说谎也是很累的。”在这一刻,虽然宫九什么都没说,可是叶倾阁仿佛就听见了他这句曾经将他们师父气了个倒仰的经典词句。
大约是叶倾阁脸上的不信任表现的太明显,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原随云轻笑一声,随即用手中的折扇轻轻的敲了敲掌心,对叶倾阁说道:“宫九这也不算是做善事,毕竟那个胖子挡了他的路,他是三品员外郎,虽然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官,只不过谁让我们九公子看上了这个官职,想换成自己的人呢?”
所以宫九就在这个胖子的仇家出现的时候适时的帮了那个可怜的姑娘一把。方才叶倾阁已经确定那姑娘并不会什么武功,想来哪怕是到那个男人身边,也不可能靠自己的力量刺杀成功。
不过九公子向来算无遗策,哪怕是那个姑娘病若西施,叶倾阁也相信宫九有本事能够让那胖子死在她手上。
宫九这个人做事自带三分邪气,不过大体上也算得上是周全妥帖,他并不想在这种微末之事上与自己的师妹争执,所以还不等叶倾阁开口,宫九就已经说道:“师妹把心放回肚子去吧。行凶伤人的都要被压入典狱司,可如今典狱司也全都是我的人。”
宫九这话说的随意,可是对于叶倾阁来说,却已经能够从中汲取出许多信息。她之前只是猜测宫九有窃国的想法,而如今这人将一切都在叶倾阁面前大肆摊开,于是很多事情已经昭然若揭。
叶倾阁迟疑的看了宫九一眼,有许多话在唇齿之间湮灭,却终归没有说出半句。
转而她有些困惑的望向了原随云,原随云虽然看不到,可是却还是感受到了叶倾阁的气息。他目盲数年,早就已经与常人无异。所以虽然他看不到,可是却能在心中模拟出叶倾阁此时的表情。
原随云知道,他的这个师妹是实在感觉困惑,不知道为何自己要参与到宫九的这一场离经叛道的豪赌之中。
是啊,为什么呢?明明无争山庄与世无争,明明他也只是一个瞎子罢了。又为何不能安稳度日,而是非要参与到这波光诡谲的朝堂之中呢?
这个问题似乎没有答案,可是这个问题却又像是原随云从一开始就想好的答案。
很快收敛了太多复杂的情绪,原随云仿佛在认真思考叶倾阁的问题,可是最后,他却也只是有些轻松的说道:“宫九是个疯子。”
虽然觉得你们两个半斤对八两,但是同学你这么公然人身攻击真的好么?叶倾阁听见原随云的话,又看了一眼明显不聋的宫九,只觉得有些无语。
有人这样不客气的点评自己,可是宫九却并没有太多愤怒的情绪,他只是挑了挑眉,旋即好整以暇的打算听原随云将话说完。
原随云语言同样不急不许,他丝毫不觉得自己方才多么语出惊人,只是继续说道:“很不巧,我也是。”
他的脸上像蒙上了一层面具,而面具下面隐藏着的是他内心的波涛汹涌,在这个时候,无争山庄的这位少庄主脸上温文尔雅的笑就只像是一种伪装而已。
有什么东西从原随云没有聚焦的眼中翻涌而起,咆哮着就要撕碎原随云脸上的平静。他用手一下一下的叩击着桌面,而后有几分漫不经心,却又有几分郑重的对叶倾阁说道:“谁又规定江湖人不能封侯拜相呢?”
那是丝毫不掩饰的野心,叶倾阁终于明白了什么。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而几乎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对面前的两个人说道:“事已至此,你们又想让我做些什么呢?”
叶倾阁并不相信巧合,今日之事也绝无可能是巧合,他们将她引到这里,又让她看到这一切。若是说原随云和宫九没有拉她入伙的心思,叶倾阁恐怕是一个头发丝都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