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叶孤城来说却是必须要追求的东西。因为这是他自己乃至整个叶家和白云城安身立命的根本。
——青锋三尺而已,一人之荣辱,一城之安稳却皆系于此。叶孤城又怎么敢不努力?
叶孤城他能够痴迷于剑道,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他的幸运。因为,从一开始,他就别无选择。
过犹不及,过犹不及。
虽然今时今日,就叶孤城的剑法来说,已经傲视同龄之人。更有甚者,若是再磨砺些许时日,恐怕天下习剑之人无人能出其左右。然而叶倾阁还是觉得叶孤城整个人就如同一张拉满了的弓——纵使他射出去的箭将有毁天灭地一般的威力,可是对于他自身来说,也随时都有崩断的危险。
若是叶倾阁有一丝一毫将叶孤城当作自己的朋友,那么她总该在这张弓将自己拉断之前拉他一把。
今夜月色正好,两个人言语恰到此处,叶倾阁索性就将多日以来积压在心底的心事与叶孤城挑明。
叶倾阁很少与人论剑,因为觉得纸上得来终觉浅——与其两个人唾沫横飞的你来我往打机锋,还不如真刀真枪的打上那么一场来得痛快。
可是若是对方是叶孤城的话,那叶倾阁也不介意和他多说上两句。
“阿城,诚于剑是好事,但是剑并不神圣。”手覆在叶孤城的肩膀上,叶倾阁定定的望向叶孤城。
她的目光跌落进一片琥珀色的眼眸之中,那里深若寒潭,却折射出细碎得如同阳光一般的光辉。叶倾阁轻轻的眨了眨眼睛,然后叹息一般的轻声说道:“剑之于你不该神圣,你之于剑才是神圣。”
叶倾阁的话其实并不能理解。她想要告诉叶孤城的是,剑本身并不是一件神圣的物件,而真正神圣的使用剑之人。
叶孤城的剑对于他来说是安身立命的东西,所以叶倾阁并不希望他小看了自己手中的剑,可是与此同时。叶倾阁也并不希望叶孤城为自己手中的剑太过委屈自己。
因为如果为了追求用剑的巅峰而放弃自己内心自身的许多东西,那实在是一件本末倒置的事情。
听了叶倾阁的话,叶孤城的眉眼之中微微泛起了一丝波澜。他似乎领悟到了什么,可是那一种领悟却又太过飘渺,几乎转瞬即逝。他努力的抓住,然而下一刻,空气之中便传来了一声破空的声音,是有什么锋锐的东西向着他们直刺而来,划破这寂静的月色,也打断了叶孤城的思绪。
此时此刻叶倾阁双眼已经因为酒气而泛起了些许的红。拖着眼角的那一抹细碎的红,使得她整个人在月色之中就宛若妖精一般,一些美得近乎绝世而妖治——她还身着男装,可是有一些美丽本就可以逾越性别。
叶倾阁的手还搭在叶孤城的肩上,身子就如同被抽去了骨头,单手搭在叶孤城肩上的姿势反倒更像是叶倾阁将自己整个人送进了叶孤城的怀里。
这是一个毫不设防的姿势,也是一个最容易引起旁人攻击的姿势。
袭击他们的人很懂得“趁你病、要你命的”道理。他原本是向着叶孤城的背心刺来这一剑,可是在他看见喝醉了的叶倾阁的时候,那锋利的剑尖很快就转变了一个姿势,竟是向着叶倾阁直刺而来。
并非是源于叶倾阁自恋,但是她敢肯定,这个世间很少有人舍得直接袭击她的脸。所以光是这刺客的毫不留情的这一招就足以让叶倾阁微微挑眉。
更何况方才叶倾阁和叶孤城相对而立,这个人居然在空中硬生生的扭转了自己的剑势,从刺向叶孤城的背心转而刺向叶倾阁——虽然从结果上来看,这仅仅是将手中的剑抬高了三寸而已,可是就是这三寸,在那样凌厉而迅疾的剑势之下,也绝非常人能够轻易偏转。
方才那人刺出的那一剑不可谓不快。而在这样迅速的动作之中还能够变招,叶倾阁自觉自己可以做到。只是正是因为叶倾阁可以做到,所以她才更了解这个刺客从这一个细小的动作之中透露出的,是对手中之剑的怎样强悍的掌控能力。
这个时候叶倾阁敢肯定,对方派出来追杀上官丹凤的绝非是这般的高手。因为若是如此,上官丹凤恐怕根本就没有抵达她的楼外楼的机会。
现下并非是欣赏对手的最佳时间,叶倾阁还来不及动作,便只觉得自己腰间一紧,而后便落入了一个带着海浪气息的怀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