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呢?
可现实总是比戏文小说要出人意料上许多,上天也总是喜欢猝不及防的捉弄一下世人,盯着手中的小小匕首,夏叶瑾一时恍惚,竟不知心中到底是何感?
虽然当日宫辰时只是随意带过,但她知道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除了破坏朱高煦的姻缘外,还有就是带走所谓的“古董”。
可即便是这样,她也不想平白收了别人的东西。
所谓无功不受禄。
所谓礼尚往来。
身上实在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夏叶瑾摸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任何能够相赠的东西。
——你等一下。
她突然说,然后猛地一头钻进营帐里。
出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张宣纸,似乎是刚在上面写了什么,墨迹未干,她有些懊恼的抖了抖,又朝上面吹了几口气。
等觉得差不多了,夏叶瑾抬头,一脸笑眯眯的将手中的宣纸递到朱高煦的面前,道,“这个,给你。”
看到对方犹疑不决又有点怪异的表情,夏叶瑾自知这回礼实在太随意了点,所以便补了句,“今日南下,一定会大胜凯旋的,一定!”
满脸的坚定。
历史上的白沟河之战,确实没有任何悬念。
朱高煦目光落在手中的宣纸上,就在夏叶瑾以为他们俩的谈话不会再有下文的时候,他却突然抬头,随后唇边浮起一抹促狭,“果然字如其人。”
夏叶瑾承认自己毛笔字写的不能看,但……字如其人?
胸中怒气喷涌而出。
到了唇边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罢了,武力值相差太多,她还是不要自取其辱,自讨无趣了。
“等我回来。”
夏叶瑾正五官堆积一脸郁闷的低头暗自腹诽,却猛然听到耳边传来这么一句话,待抬头看去,那个人早已策马远去。
只剩下马蹄过境带起的些许尘土,还在狂乱肆虐。
她呆呆的望着早已消失在视线尽头的某个身影,一时间心中竟浮起怅然若失之感。
她或许,等不到他回来了。
*
夏叶瑾觉得有些奇怪。
木颜和朱高煦之间的“虐缘”化解了,该拿的“古董”也拿了,可如今时间都过了三天,宫辰时那边为何还没有动静?
这三天来,她也曾在僻静之处按着右手腕上的红点“呼唤”宫辰时,可来来回回,她嗓子都快要嚎废了,人都快要被不小心撞到的兵卒认为神经病了,宫辰时却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该不会是那家店因为售卖来源不明的古董被查了吧?
宫辰时如果不幸被抓蹲了号子,那她要怎么办?难不成真的要跟着朱高煦南征北伐出生入死?
还是说,宫辰时因为没钱付工资直接放弃她了?
——这是夏叶瑾这几天来想的最多的几个问题。
没有答案。
这两天,药帐里的病患又多了起来,情况似乎要比之前糟糕很多,据说好像是半路遇上了埋伏,不过所幸朱高煦率领的先锋部队并没有什么损失。
夏叶瑾又开始了忙碌的生活,忙碌到没有时间去想回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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