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母连忙拉住他,“子然,你干什么?你身体还没好,不能下床!”“不,妈,阿笙在那里等着我,我得去找她。”“傻孩子,你醒醒吧,别再糟蹋自己的身体了。
阿笙她已经死了,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认清事实?看着你这样,知不知妈心里有多难受?”“妈,你相信我,阿笙没有死,她还等着我去找她呢。”陆子然甩开母亲的手,疯了一样要往外跑。
“够了!”陆父沉着脸甩了他一巴掌,陆子然的头被打的偏到一侧,“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阿笙死了,就算你现在吊着半条命去找她,也不会让她起死回生。”“她没死。”“所有人都知道她死了!”陆子然忽然大吼出声,脖间青筋凸显,“她没死!她没死!她没死!”他好像钻进了一个死胡同里,执着地认为墙的那边就是希望,因此无论旁人怎么劝,怎么拉,都没办法让他走出虚幻的胡同。
陆父突然像老了十几岁一样,丧失了所有的精力。
推开所有人的阻拦,陆子然跌跌撞撞的跑进了电梯,在所有人追上来之前关上了电梯的门。
电梯一路下到一楼,陆子然捂着胸口往外面走,刚跑出一段路,身后却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指引,他顿住肩步,缓缓转过身,朝电梯间望去。
就在他刚才乘坐的电梯旁边,另一台电梯的正在慢慢关上。红豆整理
电梯内,陆子然魂牵梦萦了将近两个月的脸跃入眼帘,几乎让他忘了呼吸。
“阿笙,阿笙!”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往回跑,可还没跑电梯间,那台电梯已经闭门上行了。
“余笙,别走,求你了,别留下我一个人。”他冲到电梯前用力拍门,又疯狂按电梯键,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电梯上去了。
“在这里,快,拦住他。”追随而来的陆父和医护人员将陆子然拦了下来,他拼命扎挣,凄吼道:“放手,阿笙在里面,她在里面,放开我!”陆父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你到底要疯到什么时候?”“爸,她真的在里面,我看到她了!”陆父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最终给医护人员使了个眼色。
当手臂传来针扎的刺痛,陆子然内心的绝望几乎要将他淹没至死。
等他彻底昏迷过去,陆父让人将他带回了病房。
而此时,电梯上行至六楼,一男推着一女从电梯里出来。
女人问:“他怎么会在这里?”“别担心,我绝对不会让他找到你。”余笙笑了笑,“找没找到,都无所谓。”一个寿命还剩不到一个月的人,还有躲的意义吗?何叙走到前面轻轻蹲下,与她平时,“你对他,开始心软了?”余笙摇摇头,声音清浅,“我从来就没恨过他。”何叙深深地凝着她,最后帮她掖了下身上的毛毯。
“今天晚上,意大利钢琴家艾弗森在安城有一场演奏会,你不是很喜欢他吗?我订了票,晚上一起去看。”余笙苍白淡然的脸上有一丝难得的喜悦,“真的?”她当年就是听了艾弗森的9号夜曲,才疯了一般迷上了钢琴,并且一学就是十年。
当年大学教授推荐她到国外的伯克利音乐学院进修,如果当时不是因为要嫁给陆子然,她当初说不定就出国了。
何叙道:“嗯,我们先去拿药,然后回家换身衣服,就去演奏会会场。”“要不我们顺便去看看夏依吧,我很久没见她了。”她记得妇科也是在这层楼。
何叙愣了下,起身走到她身后,推着她往前走,“夏依出差了,过几天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