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永晟正在批改奏章,忽听得皇太后和太皇太后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奏折,起身迎了出去。
“母后,皇祖母,你们怎么亲自来了?有什么事情,直接差人过来通传一声,何必劳烦你们来跑一趟呢?”
“哼,陛下您主意大,只怕我们是请不动您,还是自己走一趟的好。”
永晟一听这口气不对,就觉得事情有异,略一猜想,便知道是软禁冯晨橙一事已经被她们知道了。
众人走入配殿落座,皇太后和太皇太后相互瞧了一眼,太皇太后说道:
“永晟啊,哀家知道,你怨皇后对冷丫头下毒手。可是,她毕竟是皇后,一国之母。
而且,她爷爷冯左相权倾朝野,你这样贸然动作,对政局不利啊!”
永晟低着头,摆弄着手上的戒指,并不答话。
皇太后见他不吭声,心头着急,跟着说道:
“皇儿啊,皇后纵有千般不是,可你也不能就这么将她软禁起来啊。
如果真的惹恼了冯左相,你觉得他会安安静静不吭声吗?
这满朝文武谁不知道,冯左相最在乎的就是他这个宝贝孙女。
一碰到他孙女的事情,那就是个没脑子的,啥事儿都干得出来!
是,你的确是皇帝没有错,可是你总要有人为你办差吧?
你说说,先帝传位给你的时候,是看中你聪慧持重。
可是你看看你,哪有半点帝王的样子?为了一个女人,你就神魂颠倒,置国家大事于不顾!
这要让先帝知道了,他该有多痛心!?”
永晟皱起了眉头,依旧没有说话,但是脸上的神情已经出卖了他此刻内心的想法。
太皇太后审视着永晟,瞧出他正在克制自己,隐忍着怒气。于是清了清嗓子,冲皇太后使了个眼色,让她别说了。
皇太后撇了撇嘴角,深吸了一口气,硬生生把一堆大道理都咽了回去。
太皇太后看向永晟,沉吟片刻说道:“永晟啊,哀家知道,你心里恼恨皇后,也不满冯左相大权在握。
可是你要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你若想要今后过得舒坦,想要今后能够四海归心,执掌朝政,你现在就要学会忍耐。
冯左相根基深厚,你若想要动他,现在就不能跟他对着干。
他在朝多年,你需要一面安抚他,一面慢慢分裂瓦解他的势力。
你现在这样软禁皇后,只会激化你和他之间的矛盾。
而你现在羽翼未丰,若真惹得他反叛,那就不单单是你的私事、家事,而是整个国家、与天下黎民百姓的事了。
作为一个皇帝,你虽然富有四海,但同时,你也对四海负有责任。
你不能只因为自己的一时喜好、愤懑,就置黎民百姓于不顾,让他们生活在水声火热之中。
哀家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孩子,你也急切地盼望着做一个明君。
每日你待在御书房的时间比待在任何地方的时间都多,处理政务也颇为勤勉。
但是这些还远远不够……
情之一字扰人心智,哀家也曾年轻过,哀家也能懂得你现在的心情。
可是你不是普通人,你生在帝王家,享受着荣华富贵,你注定要与平常人不一样。”
永晟猛地站了起来,在房间里如困兽般来回走了两步,嗔道:
“那,那儿臣宁可做一个普通人!这个皇帝,谁爱当谁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