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奋乐了,小孩子的话自然是当不得真的。
小姑娘扯着裙角说:“哥哥,这条裙子是你送我的,你明明一直留着,这说明你没有忘记!”
秦奋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说这是谎言?裙子是意外得来的,只是被你穿在了身上。你说什么我送的更是胡扯,只是昨晚被别人抢走了罢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你身上。
最后,他只能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小鹿乖,别哭了,你看你吃了这么多,哥哥带你去散步。”
小姑娘果然最好哄了,她擦干眼泪,乖巧地跟着,那些不愉快的一下被抛到了脑后。
路上,秦奋问:“小鹿,你今年多大了?”
小鹿昂头,又低头想了想,回答道:“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秦奋不知道这诗什么意思,但他大致能猜出年龄,心里暗道:“才十三四岁啊。”
“哥哥,把手给我。”
秦奋有点错愕,但还是伸了出去,摊开了手掌。
小鹿在他手心里写了三个字,明明是用指头划的,没留下任何字眼,却给人一种极工整的感觉。秦奋瞬间记住了那三个字:孙鹿昭。准确来说,不是现在记住了,而是他好像本来就知道这个名字,只是有一种恍然隔世的错觉。
然后,孙鹿昭又写了一个名字,笔画较多略显繁杂。
郸郜。
就连写她自己名字时,都未见此表情。
孙鹿昭郑重道:“哥哥,这是你的名字。”
“郸郜。”
明明是生僻字,可他却毫无障碍地念了出来。
蛋糕?为什么会和蛋糕同音啊?
秦奋发现了个问题,他质疑道:“既然你说我们是兄妹,怎么不同姓?”
孙鹿昭有些生气,她知道哥哥是真的忘得一干二净了,她说:“你是兄,我是妹,自然是你继承皇族姓氏,何况哥哥贵为储君,更是名正言顺。”
秦奋算是听个半懂,大体意思是,皇族中男性才有资格继承姓氏,不过储君又是什么鬼?不会再过几天,有人蹦出来说我是皇帝吧?
“……”
因为不是什么大型房地产项目,小区公园很简陋,只有个小人工湖,一些绿植和几样健身设施。不过孙鹿昭玩的很起劲,看什么都觉得很新奇。孩子的快乐,明明每位成年人都经历过,却无法再一次地理解。
“抓稳哦!”
孙鹿昭坐在秋千上,秦奋先是尝试性地推了两下,看她抓得挺稳的,慢慢手上加大了力道,秋千也荡得越来越高。
远处,赵文姬默默看着这一幕,这对看起来很和谐的兄妹,他们似乎真的忘记了很多事情。
“如果你们当中有一人回忆起来当年的真相,还会这么幸福吗?”
赵文姬喃喃道:“如果我消失了,一切就会像现在这样。对,像现在这样就好,你们不要再回忆起更多事情了,这样真的就够了。”
秦奋忽然朝后看了一眼,而那个方向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