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既然问出口,就是打算刨根问底的,“我正要往江宁府去,不知你家族何在,你若是想托我带个消息过去,我也是能帮的。”
那妇人摇摇头,一脸默然,“不用了。”
“为何不用?阿鱼本就是方县令的嫡亲女儿,方县令带走自己的女儿有何不对?不论是你或是我,都没有办法从方县令手中要回阿鱼来,方县令对你不好,虽你娘家远在江宁府,可我若是替你捎了信过来,他们定然不会坐视不理的,岂不更事半功倍?”她斟酌问道。
妇人听闻,心神一动,却连忙摇头,面色惶然,“他们不会的。”
她看这妇人举手投足,都有一种大家闺秀的气质,娘家的门户定然不低,妇人这一句他们不会,便扯出了许多事情,她模模糊糊扯住一根线,就等将这跟线扯到尽头了。
她沉沉道,“你请我帮你,又要隐瞒,怕是我不能如你所愿了。”
妇人猛然抬头,连忙道了一句,“别。”后来又低下头,看着屋内的人,心下踌躇,却不知怎么开口。
她让红缨和高阳先出去。
妇人见屋内只剩两人,又一早识破她女子的身份,方才的拘谨却松缓起来,虽然还是一副有苦难言的模样,但比起方才,已然松动了不少。
妇人微微扬头,面容温和而平静,好似望见了在江宁府的日子。
“升元元年,我悄悄同兄长到街上去看新中举的举人踏马游街,一眼就在人群中望见他,他稍稍有些瘦削,面色微白,就在最边上的位置走着,有一户人家的女娃冲到街上,差点被人群挤散,是他离开了队伍将女娃送到家人手中。”
“再后来,我倒是碰巧见过他几次,熟识了些也曾说上几句话,后来父亲说要为我择婿,选中的人却不是他,我不愿意,便向父亲说,我想嫁给他,可父亲不愿,父亲不喜欢他,我又不愿嫁给别人,后来我便寻了机会从府中偷溜出来。”
妇人顿了顿,嘴角轻勾,带着些似喜似悲的笑,“父亲还是将我嫁给了他,可自此之后便同我断绝了关系,不愿再看我一眼,说起来,我已有六年没有见过父亲了。”
这五年是因两地相隔,可前一年却是父亲不愿意见到她。
怪不得,妇人怎么都不愿提到自己的娘家。
可又有谁知道,她的父亲已是老态龙钟,家中的娇娇远嫁,可还有谁会比他更通心?
苏拂等妇人的情绪稍微回暖,默了声,却不知再说些什么好。
这多的是痴男怨女,可也多得是狼心狗肺,你将真心付诸,可别人却以薄情负你。
那妇人回过神,一脸哀伤还未退去,道了一句,“我父是翰林学士,江帆。”
翰林学士江帆?
仅听这翰林学士,便知是书香世家,不过手中不握大权,但比起远在抚州临川县的方永,却是高了不少。
也难得方永会不看在岳父的面子上,对妇人做出如此行径。
她顿了顿,还是道,“你若是想将阿鱼要回来,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