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天,在工作的地方,只要看到夕宁,他都立马离开,只要察觉有人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身上,他就变得很不自然,好像自己的秘密已经被人知道了。就这样,他总是坐立不安,他怕被所有人唾弃,害怕别人指责他的人品。
终于他做了个决定,他以后再也不要和夕宁有任何牵扯,她就像病毒一样,接触到她,必然要受感染。于是第二天晚上,他再次联系了夕宁。
“我希望,你忘记那天晚上的事。还有,我们以后,就当作互相不认识吧。”
“你是想和我了断?”夕宁轻笑,又是那种诱惑中带着讽刺的眼神。
“我做不到像你那样,做了不道德的事,还能一脸坦然,像没事人一样。这些天,我总是寝食难安,我内心的平静彻底消失了,在事态发展的更严重之前,结束吧!”
“呵,不道德?”她突然放肆的大笑起来。“我就做了,怎么样?”接着又不管不顾的吻上了许仁川。夕宁现在像变了一个人,之前所遭遇的事,仿佛全部消失,她又变回来青春时期那个叛逆的少女。
而许仁川,他感觉自己内心防线在一点点的崩塌,回到家中的时候,他不再是那种害怕东窗事发的隐隐不安。他甚至觉得有几分刺激,对待妻子的不像以往的客气,和舒禾说话时还多了些热情。
“怎么啦,今天是有什么好事吗?”舒禾似乎也很开心,帮他脱掉外衣后,温柔的抱住了他。
许仁川现在看到妻子,有歉意,也有尴尬。于是试着转移舒禾的注意力,他轻轻回抱了她,佯装疲惫的说:“我还没吃饭呢,你可以做点吃的给我吗?”
舒禾从未见他这样深情的样子,很是高兴的松开了手,一边说话,一边快步走到厨房。
“当然好,你等我一下,很快就好。”
他松了一口气,坐在沙发上,又想起夕宁的脸,以及她那特有的眼神。转而又想到,自己这样做真的好吗?又看了正在为自己做饭的舒禾。他的心里可以说非常矛盾。一方面是对妻子的愧疚,另一方面却是对夕宁的不舍,于是不断的安慰自己,这只是个小错误,他的人生从未犯过错,况且那么多男人都做过的事,为什么自己不能做呢?
“饭好了,老公。”
舒禾的叫喊声,一下子把他从无尽的思绪中拖到现实生活中,又想起现在不仅是一个丈夫,更是一个父亲,他真的能做到像夕宁那样,毫无负担的继续吗?
“小可睡了吗?”
“她很早就睡下了。”
听到舒禾的回答,许仁川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鼓捣着碗里的菜,舒禾看到他心不在焉,关切的问:“怎么啦?是不好吃吗?”
“哦,不是。我只是在想工作的事。”
“呀,说起工作,正好有件事和你商量。”
“什么事?”
“我们大学里,上一任系主任退休了,上面说,想从近两年来的优秀教师里选一个新主任。对于这次的系主任,我想尽力争取,我要做一些新的课题研究,工作量会有些大。所以,我想,能不能托爸妈照顾小可一段时间。”
“好,我明天和他们说。”
听到许仁川的回答,舒禾又轻快的在厨房收拾。看着妻子的身影,他心里叹息,原本舒禾和自己一样在英国同一所大学,最初见她,以为她是一个普通的留学生,后来了解才知道她在学术上的研究可谓相当有见解。他当初和舒禾确立关系,也是钦佩她一介女子,学识和思想如此出色。
原本以为,舒禾那样的资质,一定会从事更有价值的工作,没曾想她却没有太大志向,拒绝了国外的科研工作,回到国内当了一个大学的生物学教授。当时他和舒禾已经订婚,考虑到她坚持回国的态度,外加父母的压力,他也只好一同回国发展。
最让许仁川不解的是,明明以前在学术讨论的时候,舒禾的观点,无论是从两性关系还是从社会学上,对于传统婚姻,以及传统知识框架,她都是持反对态度的。还提倡新时代女性应当有开创精神,统治阶层不应仍被男权把控,女性应平分社会结构。
结果现在的舒禾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传统婚姻中的女性,唯一的区别是她会工作。他曾问过舒禾会什么会做这样的选择,她回答:“我的亲人朋友都在国内,而且我爸妈说过,读书只是为了让我看看更广阔的世界,我什么也不缺,所以除了一个完整的家庭,我的生活不需要做太多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