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闻言一愣,未几呵呵一笑算是答应了。
客栈老板拿了钱,很快便叫人收拾了一张足容六人落座的桌子。秦楼安带着粉黛过去坐了后,那中年男子也将同行的三人一同叫来。
不多时,满满一桌珍馐佳肴接连摆上,几人还要来一壶酒。
秦楼安:“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说来也巧,在下同公子一样,也姓雪。因出身商贾之家,家父为我取名如意,以求在下混迹商海做生意时,算盘打得如意。”
男子报上名讳,秦楼安听闻他也姓雪,不禁心头一跳,一股甚为奇妙,又难以言明的感觉泛上心头。听他讲述自己名字的来历,秦楼安心里只道雪如意真不愧是个好名字。只是不知此次这人突然邀她一聚,又是打得什么如意算盘。
秦楼安道:“竟不想兄台与在下竟是同姓,这可当真是缘分。”
秦楼安拿过酒壶替二人满上,举杯敬道:“就冲这缘分,我可得敬雪兄一杯。”
雪如意见秦楼安如此痛快,也不忸怩,端起酒杯回敬:“雪兄弟果真豪爽!”
喝完一杯后,秦楼安便自顾示意一直暗中扯她衣角的粉黛吃饭,不再主动与雪如意等人言语。
果不其然,面对美酒佳肴雪如意等人却食不下咽,似是纠结了许久,雪如意才再次启口问道:“我听雪兄弟口音并非凉城本地人,不知雪兄弟从何处而来,来这凉城,可是要去东景?”
秦楼安闻言放下木筷,一双凤眸定定打量起雪如意。
见她眼神似乎甚为警惕,被盯得极不自在的雪如意忙解释道:“雪兄弟不要多心,在下只是觉得与雪兄弟一见如故,这次我们几个正好从凉城置办了些许货物,如今正要赶回东景龙阳城。若是雪兄弟恰往东景去,不如与我们结伴同行,彼此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这四人要去的地方竟然也是龙阳城?
好巧——秦楼安听闻后第一反应,就是太巧了。
“实不相瞒,在下确实是要去东景,只不过我与我这位兄弟有紧急之事,雪兄一行既然带着货物,只怕不便赶路。我看咱们,还是各走各的吧。”
听秦楼安拒绝的如此干脆,一直扯她衣角示意她不要答应的粉黛才松了一口气。
另一边雪如意被毫不留情的拒绝,也不觉难为情,只一副深为理解的笑了两声,又替秦楼安满上酒。
他说道:“我明白二位与我等初次相识,是不放心与我等同行,出门在外,小心谨慎些也总没错。不过还请雪兄弟放心,我们雪氏行商向来诚信仁义,从不干伤天害理之事,这次邀请雪兄弟同行,也只是觉得与雪兄弟一见如故,甚为亲切,断没有动什么歪心思。”
秦楼安一怔,问道:“雪氏?你们是东景第一商,雪家的人?”
雪如意见秦楼安知道雪氏商号,连忙点头笑道:“正是!正是!”
秦楼安这下知道她听雪如意自称姓雪时,心头那股奇妙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了。这东景商人姓雪,还恰巧就是月玦的人,天下当真有如此巧合之事?
秦楼安将雪如意一行人端详一圈,心道他们若真是月玦的人,同他们一同前往龙阳倒也避人耳目。如今尚在凉城还好,一旦进了东景国界,过城过关都要仔细盘查,难保不会出什么纰漏。
只是眼前这四个人身份不定,就算她是他们的亲老板娘,一时之间也无从辨别啊!
“雪兄弟不用急着做决定,如今天色已晚,说什么都要明日才能启程。还请雪兄弟与这位小兄弟用完饭后,回房慎重考虑考虑。若是决定与我们一同前往东景,只需明日辰时之前,到天字一号房知会我便是。”
见这雪如意说话行事如此周至,秦楼安倒真觉得他有那么几分像月玦的人。
然她与粉黛身份特殊,非十分把握断不可冒险。
秦楼安道:“多谢雪兄好意,只是我们确实急着赶路,还请见谅。”
见她依旧顽固拒绝,雪如意也无法,只好甚为可惜的叹了一声:“好吧,既然如此,那咱们萍水相逢,只好今后有缘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