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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公主。”
月玦接过后便走到榻前金盆边,蹲下身来将银簪尖端置于黑血中似是在寻找什么。众人皆是凝目好奇的看着他,须臾月玦将银簪拿出起身,端详后走至秦昊身旁。
“皇上且看,此虫便为皇后体内蛊虫。”
闻言秦昊半信半疑看了月玦一眼,接过手中银簪后,一手拂着冕旒,借着窗棂透过的光眯着眼睛查看。
秦楼安见状也凑上前去,果不其然,只见簪尖处一条黑红小虫正扭动,其身若孑孓,如不细查,当真难以发现。
皇帝见他所言属实,面色稍好了些。
“既然皇后乃中蛊,那你便为皇后治好蛊毒,朕必有重赏!”
“恕玦无能,玦只能断定皇后乃中蛊。奈何世间蛊毒千奇百怪,玦所知仅乃一二,实不知皇后所中乃何种蛊,更不要说救治。”
“你、你这知道是蛊又救不了,和这一群废物有何区别!”
秦昊甩袖指着跪在地上的太医,双眸中尚未熄去的怒火又熊熊燃起。听秦昊责骂废物,地上三人又低低垂了头去,瑟缩榻边不敢言语。
“皇上稍安勿躁,虽玦救治不了,但有一人或许可以。”
“谁?是谁?”
“此人就在洛城之中,城西谢家家主谢之卿。”
“谢之卿?”
秦楼安听月玦说起谢之卿,想起那身佚丽玄衣。谢荀乃西风名士,与她颇有交情,自己只知他是如兰君子,却从未知他会治蛊,月玦又如何得知?
“正是,谢郎谢之卿,曾师从名医大师三不救,对蛊毒颇为研究。”
秦昊听闻略有所思点点头,“安儿,你便先留在宫中侍候你母后,朕先去见见张襄。”
“父皇放心,儿臣会照顾好母后。”
“嗯。”
秦昊沉声应下,看了眼月玦便负手跨步出了寝宫。
“你们三个下去吧。”
“是…”
秦昊走后秦楼安便让跪在地上的三人退下了,确实是蠢材废物。所谓对毒研究颇深,尚不抵月玦所知皮毛一二,太医院便是养了一群无用蠹虫不成?
“公主,若不护住娘娘心脉,恐体内之蛊侵入五脏六腑,到时便是华佗再世也难妙手回春。”
“那如何是好?”
“请公主将娘娘扶坐起来。”
秦楼安闻言也没迟疑,坐于凤榻上将皇后扶立坐起。
月玦抬手将皇后身上几处大穴封住,秦楼安见他手法颇是熟练,怎的倒像个习武之人?
噗——
突然皇后又一口黑血呕出,秦楼安立刻将皇后扶正抚顺着她背。
“母后,母后?”
皇后倚靠在秦楼安臂弯中,缓缓睁开双目,一双杏眼中朦朦胧胧似有恍惚。抬眸见月玦在身前,皇后面上光彩一现,似月照面。苍白面孔粲然一笑,眼底星光泛起,晶晶亮亮。
“扶天…我终于梦到你了…”
缓缓伸出如藕白臂,涂着深红蔻丹的玉手攀上月玦手掌。
月玦垂眸,欲抽手却被抓的极紧,“扶天…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