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个中细节的,他们只观站着的两人额头都渗出了汗珠,白素贞的脸色却是要更差一些。
青宴见势头不对,连忙将手搭在白素贞的腕间,仍旧不敌。
孩子的哭闹声越发大了起来。
洗灵印被灵遮符尽数退回,眼见便要打在白素贞身上之时,突然被斜刺里走来的一人抬袖接住了。
众人只见他广袖一抬,便是一道金光闪过,震的天枢真人闷哼一声,倒退了三步。
裴文德自上次复原以后便许久没有动过法了,素贞见后吓的一惊,慌忙拉住他的袍袖追问道。
“你没事吧?”
裴文德说:“没事。”
白素贞见他身形神色确实无恙,才算松了一口气。只是,那个天枢真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白素贞得道一千七百多年,不夸张的说,除非飞身成仙的妖,或是天敌之间的克制,如当年的鹰妖。显少有人可以在法术上如此强势的压制住她。
而且,为何小和尚可以接住那么来势汹汹的灵遮符呢?
天枢真人盯着裴文德,裴公子却似乎并没有兴致跟一个陌生人打招呼。只抬眼问白素贞跟青宴:“吃饭了,你们两个怎么还不回家?”
这句话显然问的很不合时宜。作为整个钱塘县最不关心外头发生了什么新鲜事的裴公子,只以为这两个东西又跑到外头打架来了。
素贞挠着脑袋说:“青宴,惹了点麻烦,暂时还走不了。”
裴文德便“哦。”了一声:“需要我做什么吗?”
素贞思量了一下,与他道:“暂时不用,我可以应对的来。”
裴公子就挺直接的回了一句:“那我先吃了。”
他下午还要去后山看树叶呢。
围观的百姓只看着他一个人清风水墨的来,又一个人清风水墨的走。对于他这种不乱掺胡事的处事哲学,早已经习惯了。
这“两口子”好像一直都是这个德行。
一个说没事,另一个便也不会再假意客套。
天枢真人被退了三步以后便站在了原地,间或看老白的眼神又夹杂了一层说不出的怪异。
白素贞心知此事再僵持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便同陈捕头道。
“今日之事尚有蹊跷,但是素贞自来相信陈捕头和刘县令,断不会只凭这点证据便落了实锤。青宴便先交由捕头暂且带回,素贞也会在这期间追寻余下孩子的下落。若当真是青宴所为,素贞绝不姑息。若是有人栽赃嫁祸,那我白府,也不会平白放过那个泼脏水的人。”
白素贞的一番话,说的客气有礼。转脸看向青宴时,又是忍住不笑了一声。
“你就在里面玩儿几天?要老实。”
青宴明知她说的老实的意思,却偏要逗她。
“那得送好饭进来,我吃的不好,自然就不会老实。”
两人说完又是一笑,没有人注意到,天枢真人眼中一闪即逝的阴毒。
随着青宴被陈捕头带头,案情也暂时告下了一个段落。
天枢真人本是随同官府的人一同回去的,却在将行之前,侧头问了白素贞一句。
“方才的那个男人,是佛门弟子吧?”
此时人群已散,白娘娘便也没了方才那通客气,径直翻了个白眼回到。
“你少打听,那是我房里的人。我虽不知道你的来头,到底这世间的事总是有来有往,咱们来日方长吧。”
天枢真人也翻回一个白眼,冷脸回道:“你房里的人不少啊。青宴一个还不够?”
“青宴?”
白素贞摆开一个你是智障吗的眼神,一面打了一个呵欠,一面留下一句。“你要给你。”便迈开步子走人了。
丢的孩子,四,五岁上下。便是回来的这一个也是神志不清,眼神不明。这个情形同青宴当初在仁和县犯下的案子如出一辙。
白素贞不难猜出,这是有妖也动上了吸取灵元的歪脑筋。
她直觉此事同这个骤然出现在钱塘县里的天枢真人未见得有太大的关系,她的气息里妖气并不浓烈。
如果说,她操纵那个孩子只是为了给王道灵开脱,为什么一定要将罪名安在青宴的头上?随便找人顶替不是更省麻烦?
她不应该不知道,白府的人都是异类。
如是推算下来,最大的可能就是,她是直奔青宴来的。
那么,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王记药铺的门头又开了张,炎夏清风之下,高站在药铺门前的□□jg,嘴角一直挂着一抹自鸣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