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不视人,大马金刀往卧榻上一坐,“唰”地抽出一把短刃插进面前的木案,抬抬眼皮道:“敢废话一字,就将你剁了喂狗,报上名来。”
“你爷爷!”纪灵初也被弄得火起。
“放肆,”圆脸青年一拍木案,道:“知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我干了什么我?。”
“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还敢嘴硬?”
“我没话和你说,荆布呢,让他出来见我。”纪灵初索性闭上眼睛。
荆布就是荆涉长,上次喝酒时互有通报。
“你认识九天巫神也不管用,荆布贻误军机,已被禁足了,自身都难保,顾得上你呀。”
那人抽出短刃逼了过来:“ 你就说吧,想怎么死?”
纪灵初睁眼瞧见这家伙猖狂的样子,犹豫着要不要给他来个满地找牙。
不过他明白,自己如果真这么干,就算侥幸逃出军营,赤蛛部也不用待了。
“住手!”
这时从外面龙腾虎行地走进一个老者,身材绝高,满头赤发,脸上肌肉如碎岩嶙峋,一道狮子鼻霸气冲天,一目怒睁,光似利剑,一目已眇,皮肉萎缩。
圆脸青年看到老者进来,慌忙从榻上下来,低头行礼:“涉首,您回来啦。”
此人正是如雷贯耳的阿霸营涉首:纳真棉。
纳真棉人称“布谷鸟”,其人雄武决断、强悍凌云,纪灵初从荆布双口中听说过他的事迹,面对这等发坟绝户之人,心中难免紧张,赶紧的坐端正了一些。
“他为送军备而来,不可无礼,”纳真棉沉声说道,然后如电的目光在圆脸青年身上停留数息,接着问:”柏石头你能耐了,凡事都敢插手?”
此人额头冒冷汗,喏喏回答:“我也就吓吓他。”
“为何?”
“这......”圆脸青年欲言又止,索性凑近纳真棉的耳边低语了起来。
搞什么?纪灵初心里纳闷,纳真棉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对他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他刚要走,纳真棉道:“看你对荆涉长有诸多不满,等他受完军法,就安排你们两人决斗,痛快地把恩怨了结一下。”
圆脸青年听了,眼角直跳,干笑两声,连忙走了出去。
他走后,纳真棉上下打量纪灵初,脸色古怪,说道:“你果真干的好事!”
纪灵初本来就有一些秘密,被他瞧得心虚,硬着头皮道:“前辈,到底所为何事?”
纳真棉道:“前些日子你是不是救过一个女娃,听说是抱她回来的?”
“是啊,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娃让你抱过就算啦?”纳真棉也一掌拍向木案,这下却把好好一张木案拍碎了。
他被吓了一跳,暗道这些人都是什么毛病,这种事很要紧吗?
纪灵初胸闷不已,试着讲道理,说:“这也要分情况吧,如果在战场上,是不是应当事急从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