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凭着一点摄影的业余爱好,给几家图片社提供素材,收入不多,零花钱够用就是了。
可就在几个月前,纪灵初的爷爷过世了,他感觉日子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
他和爷爷的感情极好,爷爷也是个普通人,当过兵,曾在高原驻守,后来在一家厂子的保卫科干到退休。
老爷子唯一的爱好就是喝点小酒,能就着几粒花生米干掉半斤老白干。
不过酒品不咋地,喝醉了就开始骂人,骂儿子媳妇,也就纪灵初的爸妈。
说出来的话颠三倒四,一会说他们死了,一会则说跑去了国外......总之就是生儿不养、枉为父母之类的。
对于这些,纪灵初耳朵都听出了茧子。
但他又能说什么呢?
反正从来没见过面,无所谓伤心难过,也早就不抱希望了。
最近在他心里有桩事,始终硌得慌。
爷爷尚在的时候参加过一位老战友的葬礼,回来就一个劲地夸老友选的墓地。
风光啊,风水呀,怎么怎么好,怎么怎么棒......言语间非常羡慕,可见真动了心思。
纪灵初当时没在意,爷爷死后骨灰暂时放在家中,也就记起了这码子事。
他专程去老爷子所说的墓园打听一下,才知道什么叫活着艰难,死也死不起!
那里一个墓位的价格,平均十万起步,稍好一点的要三十来万。
三十万对纪灵初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但这却是爷爷生前仅有的心愿。
他觉得如果不能让爷爷入土为安的话,自己肯定会内疚一辈子。
......就这么个念头一直纠缠着他,徘徊不去。
满脑子想着怎么样去弄到一笔钱,但钱不会从天上掉出来,犯法的事肯定也不能做啊。
办法没有想出来,一点酒却三口两口喝完了。
下意识地就想扔掉空罐子,谁知道刚抬起臂膀,阴暗里陡然伸出一只污黑干枯的利爪。
纪灵初当时就觉得心脏“咯噔”一下停住了,三个魂吓掉了两个!
眼皮乱跳地看去,却是一个邋遢老头,整张脸裹在厚厚的头巾里,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
他迟缓地伸出手,眼睛牢牢盯着纪灵初手里的空酒罐。
老脸上橘皮斑斑,表情竟有几分渴望和兴奋。
纪灵初稍微回过神,心想这人应该是位拾荒者吧?
虽然被吓到,却也不好发火,连忙将酒罐递了过去。
老头接过罐子扔进一个大蛇皮袋里,然后吃力的拽着袋子,转过身缓慢地离开。
边走边用嘶哑的声音不住念叨:“嘿嘿,真是个好孩子呀!嘿嘿,真是个好孩子呀......!”
纪灵初升起一种怪诞荒谬的感觉,心想这老头莫非脑子不太正常,还是......?
越想越瘆人,顿时觉得这儿待着不安全,等老头走远,也准备起身离开。
他伸手去扶椅子的把手,却抓了一把空气。
只觉天地翻转过来,咦!夜空怎么这么近?星光好耀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