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依言往自己灵海里一看,果然,令牌就安安稳稳的待在那里。
他点点头,对司马徽说道,“嗯它在……”可突然间他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他瞳孔一缩,“你怎么了?”
司马徽脸色苍白,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他嘴唇紧紧抿着,额角青筋鼓起,像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而在这个时候,外面的喧闹声逐渐变小,甚至几不可闻。
而司马徽原本站得笔直的身躯,此时也脚下虚浮,摇摇欲坠。似乎在下一刻就会倒下,可他却坚韧的支撑着自己,目光坚定,但仍压抑不住眼瞳中的痛苦神色。
“咳咳……”司马徽咳嗽一声,嘴角也流出了鲜血,从他嘴边滑到下颚,形成一条触目惊心的血色线条。
“我没事。”他极力想要平静的说出这句话,可鲜血又再次呛了出来,就连头也更晕了,身形在一瞬间不稳。
二牛眼疾手快将他扶住,手心触碰到他的后背,湿漉漉的,触感温润湿滑……
他蓦地心一惊!
颤抖着把手放在眼前一看,陡然色变,几乎踉跄一步!
只见这手上,全都是鲜血。甚至因为沾染得太多,已经凝聚在手腕边上,正欲滴落下来。
二牛双眼惊恐,声线颤抖:“你……”
司马徽苍凉而又淡然的笑了。
本来此事就瞒不住,只是他没想到会被发现的这么快。
禁术的威力实在太大……
他目光看向飘远的前方,眼神平淡得像是游历归来的智者,正在讲述不朽的箴言:“想要得到什么,就得付出代价。用我的生命换西城暂时安稳,足矣。”
他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极浅极淡,却胜却所有语言。
他是高兴的,他是乐意的。
二牛恍惚的听着他的话,眼神闪过片刻的迷离不解,但很快反应过来。
他双眼睁大,紧紧抓住司马徽,像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气愤,急切道:“所以为了让城主令牌守护西城,就必须如此做吗!?用一个的生命为祭献?不!你不能死!你凭什么?这个烂摊子你自己收拾,别想扔给我一走了之!你以为你是谁啊?连那个人都没资格这样对我,你不过是……不过是……”
他口中的“那个人”,不用言明,众人都知道说的是谁——司马单,他的父亲。
他说到这里,瞳孔猩红,像是要滴出血来。喉咙哽咽沙哑,不过是什么?他再也说不出来了。
司马徽笑了笑,眼角溢出了藏不住的柔情与慈爱。他忍受着巨大的疼痛,温声道:“其实第一眼看见你和你妹妹时,我就把你们当成自己的孩子了。我想,这大概是上苍怜悯我痛失爱子吧……我……”他顿了顿,眼中浮现出一丝愧疚与不忍,“孩子,让你受累了……”
二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不流出来。
“你也不要怨恨你父亲,他虽然背叛了我们,但……我理解他。”
二牛惊诧不已:“你理解!?他抛家弃子、背叛家国!你怎么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