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上前半步:“是我,二牛。”
这个十分接地气的名字让司马徽微愣。
他先是欣喜,喜的是司马家还有一个孩子。而后低落,那熟悉的忧郁气质又爬满他的身躯:“二牛……他连名字都没……”他似是隐忍般,克制自己好一会儿才改口,朝他微笑道,“既然回家了,那便要有一个属于司马家的名字。”
他又看向白穹,其希冀的意味明显。
白穹生硬而又冷冰冰道:“就算有这层血缘关系,我也不会改姓的。还有,我不是司马家的人,这里也不是我的家。”
司马徽的眼睛瞬间蒙上一层灰色,他张了张嘴,声音低缓而沉:“不勉强……不勉强的。只是……父亲膝下只有孤和司马单二子,而孤子嗣单薄,唯一一子在十年前夭折了……若你们不愿回来,我司马家……”
他顿了顿,似是说到了极其沉重的话题。缓和好一会儿,喉咙像是咽下了一口锋利的刀片:“将后继无人……”
白穹眼睛蓦地睁大,二牛的双手则紧紧握住,两人俱是无言。
安静的空气里,弥漫着复杂的情感气息。
白琉璃暗暗叹了一口气,朝司马徽说道:“城主,此事你还得再给他们点时间。”
司马徽颔首:“是,是孤太心急了。”
白穹抬眼看向司马徽,冷声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是他的孩子?”
白琉璃眼神沉寂的看着司马徽,白穹所问之问题,正是她想问的。
司马徽缓缓一笑:“你的手腕上有一块类似祥云的印记,你父亲有,孤也有,孤的父亲也有。晨时在城外初见你,便是看见了这一块印记,才如此猜测的。”
说白了,就是祖孙三代都有。
为了证实自己,司马徽撩开了自己的左手衣袖,小臂上果然有一块祥云一样的印记。
白穹瞪大了眼睛,与同样惊讶的二牛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撩开左手袖子,一块大小、图案几乎别无二致的印记就出现在众人眼前。
司马徽解释道:“这是司马族人独有的印记,只要身上流着司马家的血脉,便会有这祥云印。”
白琉璃紧紧盯着那一块块祥云印,眼前忽然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身影。
她温婉优雅,有着出众的才华与气质,还有那不拘一格的性格。
记得,她的小臂上好像也有一块像是胎记的印记,但那时只是匆匆一瞥,觉得并无特别之处,便没有询问。
司马颜……
白琉璃眼眸有些迷离的光泽,但很快消失不见。
兄妹二人心不静了,齐齐朝白琉璃看去。
白琉璃注视着他们,眼神平静却有安定人心的力量:“既然是你们的家事,我也不便插手。但你们只要记得,不论你们做出怎样的选择,我都支持。”
“姐姐……”白穹声音沙哑,眼中泪光闪闪。
二牛鼻子一酸,重重点了点头。
对于白琉璃不阻拦的做法司马徽感到高兴,他说道:“孤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让他们二人在城主府多住几日,若是到时依旧不愿认祖归宗……孤也不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