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皆知一个事情——白琉璃自投罗网了。
这日,天气晴明,微风正好,严阵以待的辰月台才刚出动没多久,就看见辰月台来了一名白衣女子。
白衣翩然,纯粹无杂质,整个人像是从画里走出来一样,铅尘不染。
只是那眉目浅淡,似乎透着丝丝薄凉。
所有见到白琉璃的人都莫名的产生了距离感。
那冷漠疏离的眼神与冰雕似的面孔是他们在白琉璃身上从未见过的,心生异样,却不知从何说起。
白琉璃回来了。
众人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反应。
只能硬着头皮将她包围住。
白琉璃素手而立,神情浅漠,静静的看着前方,不知是何思绪。
等到日升高空,气温变得有些灼热时,众人依旧僵持在原地,所有人都不说话,气氛诡异。
再过了大概一个时辰,她终于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从那高高在上的辰月殿出来,远远的看着她。
她一扫裙摆,直接双膝跪地。
众人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下了一跳,面面相觑,直到有人眼尖看到了高处静默而立朝这边看来的辰月尊上时,才明白过来。
她跪,他站;她身姿坚毅,他目光低垂。
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众人觉得此时甚是煎熬,却没有法子逃走,只得顶着压力继续站在原地。
终于,辰月还是走了下来,来到白琉璃面前。
他目光低垂,面色浅淡疏离,仿佛没有什么事情可以使他变化神色。
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众人求之不得,赶紧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很快,正片空地上只剩下辰月与白琉璃两人。
辰月看着白琉璃,而白琉璃则看着光可鉴人的地面,那视线所及之处可见到自己冷漠的脸,与出现在眼前的一双不染尘埃的祥云秀纹鞋面。
她神情不变,道:“弟子白琉璃,问师尊安。”
辰月眸色浅淡,声音平淡,听不出丝毫情感浮动:“你杀了他?”
白琉璃眼神一深,抬头望向他,冷漠疏离的眼睛里清晰可见那坚毅的神色:“并无。”
辰月依旧是不近人情的模样,但却隐约可见他眉眼一松,但却隐藏的很好,连白琉璃都未曾发现异样。
辰月问道:“那你因何跪?”
白琉璃垂下眼帘,回答道:“琉璃技不如人,落入圈套,令辰月台为难,令师尊烦忧,有罪。”
她默然垂眸的神态,像极了一尊被精心雕刻的冰雕。
辰月顿了顿,道:“随为师来。”
白琉璃起身,跟随辰月的步伐前往辰月殿。
这里布置依旧,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变化,就连那棋盘上都是一盘残棋,仔细一看,是曾经没有下完的样子,未曾动过分毫。
不知怎的,白琉璃眼角一湿,但很快憋了回去,悄无声息。
辰月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陪为师下完这一盘残棋罢。”
“是。”
白琉璃走了过去,仔细看了这残棋一眼,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两人你一枚我一枚的下着,两人皆有点心不在焉的意思,这一盘棋不知下了多久也没分出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