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暗中与蝰蛇交涉,等蝰蛇匆忙出去,隔了一段时间,再度回转的时候,清泉与蝰蛇一起走出了营帐。
“怎么样?”秦锦忙走了过来,眼巴巴的看着清泉。
“夫人少安毋躁,将军应该没什么大事。”清泉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说道。“不过这几日军营之后可能有所行动,一会蝰蛇会保护夫人暂时离营。”
“让我走?”秦锦吓了一跳,慌张的看着清泉,“可是萧衍有什么事情你们要瞒着我?”
“不是。”清泉解释道,“萧将军吩咐过,只要夫人暂时离开几天便是。不用担心。”
“可是他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可能离开?”秦锦急道。
“夫人放心。属下以性命担保,将军真的没有性命之忧。”清泉说道。
“那至少让我再看看他可好?”秦锦说道。
清泉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秦锦带了进去。
萧衍现在伤口已经包扎好,斜靠在床头休息,听到声音传来,他缓缓的睁开眼睛。
“你要撵我走是想抓住伤你的人对不对?”秦锦走到萧衍的身边,蹲下,柔声问道,“其实我在这里不是更好?我可以照顾你。你让我总是置身事外,本意是保护我,可是你要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我怎么能安心的离开?”
他的长宁就是聪慧,都不用他多言,便知道他的用意。
心底甜蜜之意骤起,他想要将秦锦揽入怀中,却是真的一点力气都用不出来,只能无力的笑了笑,“乖,好姑娘,听话,我现在的情况不足以保护你。他们行刺一次不成,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我怕他们进来之后,会在混乱之中伤了你。出去躲避两天,等我抓到要抓的人,自然会让蝰蛇带你回来。”
“其实我也是可以保护你的。”秦锦柔声说道,她拉起了萧衍的手,他的手冰凉冰凉的,凉的让她感觉到心惊,如今外面已经是初夏的季节,天气已经热了起来,他却冷的如同冬天一样,这更是让秦锦心惊肉跳的。
“我知道。”萧衍笑着,“但是不要让我担心你可好?”他这几天不能妄动真气,就如同待宰羔羊一样,他自身难保,又怎么能护住秦锦周全,所以他思来想去,还是让蝰蛇先将秦锦带离一段时间。对外,只说他派了蝰蛇和秦锦出去找药,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等他找到真凶,恢复了力气,再让秦锦回来,这几日是极其凶险的。他自己是避不开的,但是也不希望秦锦被卷入其中。
他这一被子,没什么弱点,唯独就是一个秦锦。
他的话一说完,秦锦的眼泪就滑了下来,她忽然明白为何前世他也是一直按兵不动,原来前世也是有人想要借机杀他。
她误会了他了。
她以为他是在贻误战机,拖延战事,然后借此和朝廷谈判。或许这种情况真实的存在,不是没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是更多的原因应该是他要将军中的奸细抓出来,一一剔除掉。亏她那时候还在心底不住的咒骂他了一番。
秦锦忽然明白了,为何前世萧衍看到自己骑马来到军营之后那么激动了。
只要她肯来,就正好证明了想要杀死他的并非是自己,而是另有他人。
秦锦痴痴的看着萧衍那张已经失去了神采的面容,病中的他带着一股子难得一见的脆弱,平日里他总说自己像是瓷器,而他现在就这样虚弱的躺在她的面前,何尝不是一件易碎的瓷器呢。
前世的这个时候,他是喜欢自己的吧……所以在知道派人暗杀他的并不是自己的之后,才会那么的高兴和激动。
秦锦忽然想起了前世她出现在军营之中,萧衍挣扎着爬起来跪在她面前的情景,那时候他是花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做出这样的动作?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
“别哭。”感觉到秦锦的泪水打湿了他的手背,萧衍一阵阵的心慌。
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秦锦,怕她伤心,怕她难受,怕她吃一点点的苦,只要她一落泪,他就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一样。
他挣扎着想要去替秦锦擦掉眼泪,却被秦锦赶忙按住,“你别动。”秦锦赶紧拉起袖子将自己脸上的眼泪擦掉。“我不哭。”她越是这么想,越是想忍,就越是忍不住。
她真的很笨,亏她前世还自诩聪慧,居然看不到一个男人站在暗处默默的喜欢自己。
她究竟是在浑浑噩噩之中错过了多少?
好在老天又给了她一次机会,让她将这个男人给找了回来……
“我听你的话,出去就是了。”秦锦忙安慰萧衍,“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恩。”萧衍算是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你要好好的,若是你有什么差错,我定然不饶你。”秦锦虚张声势的恐吓他,可是她刚刚才哭过,虽然样貌已经变的毫不起眼,又是一个男子的外形,不过她的双眸依然如同往昔一样带着几分可怜的劲头,看得萧衍心疼不已。
“我知道。定然不会让自己出事,让你难受。”萧衍柔声应下,“我还要陪着你一起到老呢。”
萧衍说完这句话,秦锦就又有点受不了了,前世他是以另外的一种形式默默陪伴她终老。
她前世还傻乎乎的觉得自己熬死了萧衍,也算是出了一口气,但是谁又曾知道,萧衍在离世之后,她过的是有多萧瑟孤单……
那种日子难以想象……
“我这就走。你一定要保重。”秦锦觉得自己有点待不下去,若是再说两句,她就真的不想离开了。若是不离开,又怕萧衍担心。
所以秦锦毅然决然的起身丢下这句话后就抽身离开。
萧衍只觉得自己手中一空,秦锦已经飞快的奔了出去。
长宁……
萧衍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唇动了动,那两个字已经涌到喉咙口,却还是死死的咬住,没有叫出来。
他又何尝愿意离开她?
这些日子,有她相伴,虽然日子过的清苦一些,但是其乐无穷。
夜间,两匹快马离开了军营,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之中。
萧衍中毒箭的消息很快就传播开来,大军暂时驻扎下来。
太后坐在慈宁宫里,正看着小皇子在描红。一名穿着五品总管服饰的内侍出现在了宫门口,“太后娘娘,奴才有急事秉奏。”他弓着身子,细声细气的说道。
“你带着小皇子先去一下隔壁。”太后对沉桂嬷嬷说道。
沉桂嬷嬷将萧文筝带走,陈总管这才走进来,他关上了宫门,将藏匿在袖子里面的一个字条拿了出来,递给了太后。太后匆忙扫了一眼,眉头就是一皱。
萧衍中毒箭,情况不明。
“这是咱们的人动手的吗?”太后将那消息递给了陈总管,陈总管拿开了香炉的盖子,将纸条放在里面烧掉,随后马上摇头,“太后明鉴,并非是我们的人动手。”
太后闻言,眉头锁的更深。
“且不管是谁动的手。你要赶紧催促你的人,要趁此良机,将那人赶紧弄死。”太后说道,“既然他已经中毒,就让他早日归天。”
“是,”陈总管应了一声,悄然退下。
他从太后宫里出来不久,就遇到了双喜。
“陈总管。”双喜忙过来打了一个千,嬉笑着说道,“怎么这几日没见陈总管去玩上两把牌九?”
“我当是谁?原来是双喜啊。”被双喜唤作是陈总管的太监见到双喜,眉头一展,笑道,“这几天忙的很。”
“陈总管现在可有事情?”双喜看了看四周,小声问道,“今日城西送了一口小香猪来御膳房,是孝敬我们刘总管的,我弄了半片下来,陈总管若是有兴趣,到我那里去,弄点小酒,我再将小香猪做几个好菜,好好的吃上一顿,乐呵乐呵。。”
“你小子会来事!”陈总管笑道,“不过现在没空,要替太后办事出一趟宫门。再晚一点吧,晚上你将那香猪弄成下酒菜,我去找你,顺便叫上几个人咱们玩两把牌。”
“现在都已经这么晚了,陈总管还要出宫?”双喜看了看天色,已经到了掌灯时分。
“太后吩咐,不得不做。”陈总管笑道,“一会我回来就去找你。”
“好嘞!”双喜笑着应下,目送着陈总管离开。
待陈总管离开了他的视线,双喜拔起腿就朝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萧衍查到这几日飞出了两只信鸽,均是飞往京城方向。
天隐宗的眼线遍布,很快就追踪到这四只鸽子的去处。
一只落在了夏家,一只落在宫里,并没出乎萧衍的预料。只是他才不到落在宫里的那只到底是给太后报信还是给萧呈言报信。于是就叫双喜暗中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