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已经在东北一线站住了脚跟,所以靖国公很想看看,萧衍下一步想做什么。
如今的朝堂乱成了一锅粥,所以靖国公跳脱出来再看,眼界也是异常的深远。他的宝贝侄女嫁给了萧衍,将来不管萧衍走到哪一步,他靖国公府都是和萧衍已经紧密的联系在一起了。所以不管如何,只要萧衍出事,靖国公府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所以靖国公现在也没别的路可走,唯有一路默默的给萧衍保驾护航。
靖国公甚至有一种大不敬的念头,以萧衍的能力,能在一年多两年不到的时间实际上控制了东北边境,那么再给他十年的时间,他是不是可以控制全大梁?
萧衍也是皇室分支,血脉里流动的也是皇家纯正的血液,所以将来萧衍取萧呈言而代之也不是不可以的,这就要看萧衍的能力到底有多大,而萧呈言到底能做到哪一步了。
若是夏家倾覆,以蓝逸为的学就们崛起,能否敌得过能文能武的萧衍。更何况萧衍的身边还有一个能“预测”未来的秦锦。
等秦锦知道忠义侯离世的消息已经是好多天之后了。
她努力的回想着前一世生过的事情,却现自己对这一段时间内记忆有点模糊。
她只记得忠义侯死去之后,夏旸当了新的忠义侯,忠义侯府沉寂了一些时日,而这些日子里面,太后的性格也是生很大的变化。
原本太后是一点点都不喜欢她的,只是碍于她的身份,不得不对她十分的客气。但是自从忠义侯死后,太后对她也似乎好了不少,反倒是对夏烟疏离了一些。
其实秦锦上一世也想不明白为何太后会对她的态度生了这样的转变。
秦锦前一世是觉得大概是因为太后认为自己诚恳可信的缘故吧……
看看上一世的自己,简直就是典范一样的遵守各种宫规礼仪。
秦锦摇头叹息,说的好,她是循规蹈矩,说的不好,她那就是傻!
“在想什么?”她的腰身被人从后揽入了怀里,秦锦一惊,不知道什么时候,萧衍已经回来了,悄然的站到了她的身后,抱住了她。
“没事。”秦锦忙敛了一下自己的眼眉,笑道。
萧衍虽然应了一声,但是心底却不以为然。
他进门并没有刻意的放轻自己的脚步,而秦锦却站在窗子口一直呆,还摇头叹息,这并非她说的那样无事,而是有事却不想告诉他。
萧衍暗自在心底揣测了一下秦锦,又仔细的看了看她脸上细微的表情,益的笃定她是有心事的。
能让秦锦烦恼的事情也不过就是京城里的萧呈言了吧。
萧衍不由缩紧了自己的双臂,将秦锦更加紧密的熨帖在自己的身上,“你若是在想人,便只能想着我。”他低下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他也是不想变得这么小气,但是越是和秦锦相处,萧衍就越是觉得她就好像能叫人上瘾的罂粟,让他越来越不想离开,也离不开。
他不喜欢她想着别的男人,即便那个人是她所厌恶的萧呈言也不行。
萧衍低叹了一声,用下巴轻轻的蹭了蹭秦锦的额头,“不用担心京城的事情,我若是不能护住你,也枉生为人了。”
秦锦的心底稍稍的一动,他竟然知道自己想的是京城的时候,不过很快秦锦就释然。
“恩。”她点了点头,伸开手臂也紧紧的环抱住了萧衍的腰身。
其实萧衍劝说秦锦不要担心,他自己对京城的局势也并不是那么有把握的。
按照他的估计,虽然夏家的老头子缠绵病榻,但是再拖上一个一年半载的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却不知道怎么忽然之间就死了呢。
这有点打乱了他的计划。
如今朝堂之中必定是风起云涌,蓝逸与夏家谁能赢都是一个未知之数。
不过动荡也代表着机遇,并非全然是坏事。
他尚有一枚棋子潜伏西北多年,未曾启用,如今也要利用这段时间,不光好好的巩固一下东北刚刚创下的局面,更要想办法让西北那边松动松动了。
秦锦的两个哥哥在南边与大齐的边境上面,如今萧衍看得出来靖国公是完全站在自己这边的,日后只要靖国公招呼一声,南边的那两位哥哥自是不在话下。
四方之中,一旦有三方局面落定,那日后他要再想做点什么,亦是容易的多了。
萧衍从小在市井之中混迹,知道这世上最最管用的便是拳头,任凭你嘴上说出花来,一巴掌呼过去也疼,也吐血。
所以他目前最最要办的事情便是尽快的将自己的实力暗中巩固起来,只有他更加的强大,秦锦才会更加的安泰。
萧呈言那人的脾气秉性不太好说,所以这就是他所有计划之中的未定因素了。
萧呈言觊觎秦锦的心思一直不灭,这点萧衍是知道的。
他的师傅就是宫里的太监,宫里遍布着他的眼线,多多少少都能从萧呈言平日的言行之中看出些许的端倪。
萧衍知道萧呈言最喜欢的一个嫔,她的样貌在某些地方看起来与秦锦有几分相似。
骤然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萧衍气的差点将自己的书房给砸了。
他即便是现在拥着真正的秦锦,但是一想到萧呈言的宫里还放着一个与自己妻子有几分相似的仿冒品,他那火气也是说来就来。
如果在他羽翼未曾丰饶之前,萧呈言不按规矩出牌,非要将秦锦带回京城的话,他真怕自己会在一冲动之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所以萧衍又是叹息了一声,“你这个小坏蛋。我该拿你怎么办。”他低喃道。
秦锦觉得奇怪,从萧衍的怀里抬起头来笑问道,“我又怎么坏了?”她明明这些日子什么都没做吧……
“你怎么就不坏?”萧衍垂眸,“你将我全部的心思都给挖走了。”
秦锦……
虽然这人说的蛮横了点,但是这种话她爱听……
秦锦吃吃的笑了起来,“那我可要好好的藏着,切莫再被别的女人给偷走了才是。”她打趣说道。
“我早就说过,我的心很小,只装的下你一个人。”萧衍凝视了秦锦良久,才缓声说道,“所以别人是偷不走的,唯有你。”
这情话越说越溜了!
秦锦笑的更加的欢快,被萧衍两句话一说,她倒是一扫心底刚刚的疑云和阴霾,颇有点拨开云雾见日出的感觉。
两个人正要吻上的时候,就听到房门被敲的震天响。
秦锦骤然与萧衍分开,走过去将房门拉开,却见屈从海急赤火燎的站在门外面,那么高大的汉子,憋了一脸的汗,眼底带着深深的惊恐,就连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了,“夫人夫人,你去看看我家折风,她怎么忽然晕了!”
“晕了?”秦锦也是吓了一跳,忙拎起了裙摆走出门去。
屈从海急的直拉袖子擦自己额头的汗。
“你叫我去看又有什么用?”秦锦跑了两步也回过神来,真是被屈从海给带的,自己也跟着没脑子起来。“赶紧叫大夫去啊!”她催促道。
“对对!”屈从海这又甩开大长腿朝外跑。
秦锦……
屈从海跟着萧衍来了亳州之后,本事想要租房子在外面住的,但是萧衍觉得他没必要去花那个钱,反正折风是要跟着秦锦的,这将军府附近也没什么合适的宅子,好一点的要价太贵,不好的让屈从海住也委屈了他,所以索性让他就住在将军府里。反正这里地方大,拨出一个院子来给屈从海和折风小两口也没什么。
这样折风也不用跑来跑去的,比较方便。
南怀竹和花影也住在这里,所以多一个屈从海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这事情秦锦自是举双手同意,她也不愿意和折风就这么分开,这样是最好不过的了。
萧衍摸了摸鼻子也跟在秦锦的身后朝折风的院子走去。
折风身边有个伺候她的小丫鬟,是秦锦在亳州城里捡回来的,她也不过就是十四岁,父母已经死在了柔然人刀下了,秦锦来亳州的时候,她正在自卖自身,秦锦看着她可怜就干脆买下来放在折风这边,屈从海多少也算个官,折风也是正经的武将夫人,也需要有个人帮忙。
那小丫鬟名叫坠儿,坠儿显然也吓的脸色白,正抽着鼻子束手无措的站在折风的床边。
“好好的,怎么就晕了?”秦锦进门就问。白天折风在她那边还是说有笑的,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妥来。
“不知道。”坠儿见到了秦锦,算是松了一大口气,忙说道,“屈将军回来之后将夫人一把抱起来,才转了两个圈,夫人就说头晕想吐,屈将军将夫人放下来,夫人就晕了。”
这个屈从海……
秦锦嘴一歪,难怪刚才吓成那个熊样,合着折风是被他给转晕了的!
也不对啊,折风身体一贯是不错的,断不会转两圈就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