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喜宫内室,几名宫女正忙着整理东西,脚步轻盈,动作缓慢。
惠妃正半坐在床上,面带苍白之色,小宫女正在喂母亲喝补品,如云姑姑则抱着红色襁褓的婴儿,不时的嘴里哼着曲子。
朱椿一手牵着一个拖油瓶,大大咧咧的走进来。
朱椿一进门就听到如云姑姑嘴里哼的曲子,笑着说道:“如云姑姑,嘿嘿,您这曲子可是神曲,我可是听着你的曲子入睡的”。
如云姑姑抿嘴轻笑,温柔道:“殿下,长大了都还记得”。
朱椿满怀感激郑重说道:“姑姑,我从来没有忘记,也永远不会忘记”。
如云鼻子一酸,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感觉自己这些年没有白白浪费。
朱椿拿出手绢给如云姑姑拭去眼角的泪痕。
惠妃看着这一幕心里有些酸溜溜的,毕竟这儿子可没那么亲近她。
惠妃轻声笑道:“椿儿,你就不怕我吃如云的醋啊”。
惠妃的话令朱椿有些错愕,真没想到平时端庄贤惠的母亲居然会开玩笑。
朱椿马上跑到惠妃那,嬉笑道:“母亲,瞧您这话说的,如云姑姑可是您姐妹一样,您还吃醋,怪我喽”。
惠妃笑着说道:“你整天就会逗娘开心,你就是娘的开心果”。
两拖油瓶不乐意了。
朱桂嚷嚷道:“母亲,是不是我太胖,您就嫌弃我么”
姝儿则嘟着嘴,一脸我不开心。
惠妃有些好笑,刚才自己吃醋,现在两儿女吃醋,合着自己生出俩醋坛子,笑呵呵的说道:“傻孩子,你们都是娘的好孩子,开心果,吃醋都吃到你哥哥头上了”。
两小孩这才阴转晴。
朱椿把目光转向婴儿红彤彤皮肤,皱皱巴巴的皮肤,眼睛还没睁开,伸手接过婴儿。
两小看哥哥抱着弟弟,纷纷围上,奈何个子不高,看不见,朱椿只好坐在椅子上。
两小顿时围上,一看红红的皱皱的,脱口而出:“弟弟好丑啊”。
朱椿还没说你们当年也是一样,怀中的婴儿不知是被吵到了,还是生气哥哥姐姐说他长的丑,顿时悲从心来,嚎啕大哭。
朱椿没好气的看着两拖油瓶,两拖油瓶看弟弟被吵醒了,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躲到一边了。
“好了,你别哭了,再哭我就打你屁股”。
不过好在没往他身上撒尿,不然也没地方说理去。
朱椿看着哭的撕心裂肺的小弟,内心无比的无语:“不就说你丑么,至于哭的这样”。
几位侍女偷笑的看着怀抱婴儿的蜀王殿下。
朱椿很苦逼,但胡惟庸心情也不是很好,最近他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先是汪广洋抱病,他得天天早出晚归的处理,紧接着不知道从哪开始传当年的刘伯温是自己杀的,这不瞎扯么,这是赤裸裸的黑锅,那老家伙明明是病死的。
虽然他当做不在意,可是士子中有些名望的,那些浙东派的官员纷纷上书弹劾他,要求立案调查,虽然朝中大多是自己这边的,但是有人时不时的堵他,这就让胡惟庸有些焦头烂额了,这事真的冤枉他了,可奈何人家不信。
胡家书房,胡惟庸躺在胡床上,双眼微眯,两名侍女一位按肩,一位捶腿,看样子很是舒坦。
“老爷,陈大人前来拜访”,书房外一道声音传来。
胡惟庸立马起身,朝两名侍女挥了挥手,两名侍女躬身告退。
“请陈大人进来”,胡惟庸清声道。
很快陈宁闪身进了书房。
“陈兄,请坐”,胡惟庸起身迎接道。
陈宁拱手后,坐下下来,并没有说明来意。
一会,一位侍女端着两杯茶水进来。
陈宁喝了口茶,才压着声音道:“相爷,最近两天通政司又接收到来自各方的弹劾书一百七十八件,何不为都快压不住了”。
胡惟庸一听这数字,眉头紧缩,他知道有人弹劾他,但是没想到有如此之多,看来肯定是早有预谋的,陈宁劝道:“相爷,为何不像朝野公布真相呢,省得平白受此委屈”。
胡惟庸冷笑道:“陈兄,那些人都是墙头草,是看皇上对我最近很是不满,觉得我失势了,要搁以前谁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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