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的杂粮,就着冷水。大军解决了进食,趁着暮色一万大军跋涉而去。此时,距离天黑还有一个时辰。
“主公,欲趁黑而取之乎?”
骑在马上,郭嘉有些疑惑。其辰时已过,天色将幕,正是人乏马困之时,自当安营扎寨,休养生息。
待其明日,以完整的体力,跋涉敦煌县,强行击溃姜羌。
然,嬴斐反其道而行之。天色迟暮,快速进食之后,拍马便走。以困乏之军,兵击以强,诚不可取矣。
“哈哈……”
猖狂一笑,嬴斐眸子明亮如繁星,转头道:“非也,趁黑而取,其不智也。”
敦煌县,此刻敏感无比。趁黑而行,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而且,他没有做螳螂的想法。
指了指西南,笑道:“伐其姜羌,非我军之事矣,待使者归来,同时攻之,战必取。”
郭嘉多聪明,方才不过是没转过弯儿来。眸子一闪,朝着嬴斐道:“主公,是怕羌戎反戈一击?”
“知斐者,奉孝也。”
“驾。”
淡淡一语,拍马疾驰。整支大军,迅速跟上。犹如一道黑色洪流,在黄色与绿色中穿过。
郭嘉所言,便是嬴斐心中担忧所在。嬴斐多疑,并非轻易相信别人之人。更何况这一次的对象是羌戎,对于其,嬴斐根本不放心。
一旦大军与姜羌战至酣处,羌戎调转马头,反戈一击,在嬴斐的背后捅一刀子。造成的灾难,大到无法形容。
两虎相斗,必有一伤。
这并不是嬴斐想要的,两败俱伤,才是最佳结果。嬴斐誓要做那个摘桃子的人,一举掌控敦煌郡。
“还有多少里?”
奔走中,嬴斐喝道。
“二十里。”
“吁。”
闻言,嬴斐一把勒住马缰,小黑四蹄立地,停了下来。转头,道:“奉孝,安营扎寨。”
“诺。”
二十里。
这是一个极限,一旦进入二十里之内,战马奔腾,所造成的震动,必将沿着大地脉而走。羌人擅马,自是一听便知。
再向前,会暴露大军踪迹。大军停马,开始休息。由于这一次轻装简行,大军只能夜卧黄沙,以寐。
经过太阳爆晒,黄沙温热,大军一夜安静。天刚破晓,太阳光自地平线升起,嬴斐一轱辘儿便站了起来。
柔和的阳光,洒下。嬴斐沉声,道:“大军进食,三刻钟后开拔。”
“哗啦。”
“哗啦。”
“哗啦。”
……
士卒皆翻身而起,懒散顿去。一股精锐之气,扑面而来。连日来的跋涉,与战斗,让大军身心俱疲。
昨日休整,皆死死睡去。
与此同时,敦煌县旁边,一低凹处,典韦与一千铁甲隐于此地,躲藏着羌戎族的探马。
典韦虽无智,但也不傻。一千铁甲,根本无法阻挡两羌士卒。望着近在咫尺的敦煌,典韦只能干看着。
“侦骑可有消息?”
虎目一闪,眸子里掠过一抹精光,典韦,道。他清楚记得郭嘉的嘱托,其早至敦煌,却一直隐忍。
看过了三羌大战,憋着一股劲儿,等待大军到来。经过两天的观望,让典韦与一千铁甲,亟不可待。
战功就在眼前,对持的羌人,就是滚滚人头,一大撂一大撂的战功。典韦虎目赤红,丝丝兴奋充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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