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多舍不得,假期终于到了尾声。
临走前一天,徐媛提议去大栅栏里的中国照相馆照一张全家福。
“我也去呀?”回屋后,王娇傻乎乎的。刚才徐媛在餐桌上不停嘱咐她和容慧明天穿漂亮一点。王娇想起来就有点羞涩,话说她还没嫁过来呢。
“怎么,你害怕了?”容川坐在床上,后背倚着床栏,眼中笑意浓浓。就喜欢看女友小脸通红扭扭捏捏的样子。
“不是害怕,是害羞。”王娇纠正,“现在只是恋爱,还没结婚,就一起照全家福好吗?”
容川眯起眼睛,笑容没了,“什么意思,你是说,你有可能成为不了我们李家的儿媳妇?”
王娇挑挑眉,意味深长地斜睨他,“谁知道呢,万一某人变心,我就变成别人家的儿媳妇了。”话音未落,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待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已被容川狠狠压在了身下。他怒气冲冲地吻住她的脖子。哦不,是咬!王娇吃痛,却又不敢叫出声,怕隔壁的徐媛和容慧听见,只能紧紧咬住嘴唇。
见她真的很痛,容川放轻了力道,不过大手还是不规矩的在王娇身上四处点火。王娇象征性的反抗了一下,然后就乖乖投降。快回连队了,两人心里都清楚再像这样肆意缠/绵的机会不多,所以都大胆起来。
昨天晚上,容川照例抱着被子偷偷跑进来。起初还是正人君子,从后面温柔地抱住她亲吻。可吻着吻着,他忽然像变了一个人,动作愈发放肆。把自己的衣服全脱掉不算,还要脱王娇的。王娇当然不同意,死死揪住身上的秋衣对他控诉:“你耍赖,不遵守承诺!”
容川嘿嘿笑,红着脸求道:“好阿娇,我说话算话,绝不跨越雷池一步。但,但是,今天咱们就那样睡吧。”
“不行!”
“求你了……”他压在她身上,露出委屈的表情,像个买不到玩具的小孩子。王娇最看不了他这样,母爱情结瞬间爆发,“好吧好吧。”她扭扭捏捏地同意,但提出一条,内~裤不能脱。容川当然说行,然后喜滋滋地开始忙活。
人想往上走很难,但堕落起来很快。王娇觉得,容川堕落的速度简直可以用火箭形容。
“不能脱衣服!”见他行车熟路的犯坏,王娇压低声音抗议道。“现在是白天,阿姨和容慧还在隔壁,万一有事叫咱们出去怎么办?”
“再穿上呗。”容川才不怕麻烦。伸手把窗帘盖严实,一边忙活一边说:“咱俩穿衣服速度快,不会耽误很久让她们猜测。再说了,你以为妈妈不知道咱们每天在屋子里干什么吗?”他坏笑,拉过一条厚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王娇拧不过他,手狠狠掐他腰一下,容川不含糊,假装吃痛“哎呦”叫一声,然后吻住王娇饱满的嘴唇。两人身子滚烫,像蔓藤一样纠缠在一起。一些声音被厚厚的棉被阻隔。容川依旧信守承诺,不越雷池一步,王娇心疼他,嘴唇抵在他通红的耳畔说:“如果想,就做吧。”
容川声音低哑,强忍着什么:“不……”
“真不?”她用指甲轻划他后背。“后天就回连队了,机会不多,自己好好把握。”
一瞬间,容川觉得自己要炸了。这种诱惑,是男人就受不了!容川在内心中大吼一声,干!
重重喘息间,王娇觉得自己像木偶一样被容川摆弄着,他的动作时而轻柔时而猛烈。过了一会儿,他说:“阿娇,我……准备好了,你呢?”
王娇差点笑喷了,故意沉默半响才娇羞地“嗯”了一声。
容川嘿嘿笑,然后用力抱紧王娇,就在两人准备好迎接伟大时刻的千钧一发之际,忽听容慧站在客厅高喊一声:“哥,嫂子,一会儿舅舅过来,你们俩……赶紧出来啊!”
王娇差点死过去,想聪明的容慧一定什么都知道了。心中郁闷那,无处发泄,只好挥起拳头捶在肇事者胸前。“都赖你!丢死人了!”容川脸上也发烫,抓住女友的小粉拳,吻一吻低声安慰:“怕什么,都是自家人。”轻咳一声,假模假式地对容慧应道:“知道啦,我们这就出来。哎呀!回去要带的东西太多,收拾不完呢!阿娇,把那本历史书给我拿过来。”
你就瞒天过海地装吧!王娇翻一个白眼。
“哥,需要帮忙吗?”容慧站在门口乖巧地问。
容川撑起身子,火辣辣地视线在王娇洁白如玉的身上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不了……我自己能行。”王娇笑,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她听到他低叹一声,近乎发誓那样说:“阿娇,你这辈子都是我李容川的女人,别想跑。”
第二天,吃过早饭,一家人就去了开在大栅栏里的中国照相馆。
因还在特殊时期,王娇与容慧没敢穿得太鲜艳,棉袄里是颜色低调的花格褂子。拍照前,王娇把容川送的粉色塑料发卡别在头发一侧,容川细细看了看,骄傲地说:“嗯,倍儿漂亮!”
正是春节,照相馆比平日忙碌,拍照需要等待。
站在王娇身旁的是一对刚做父母的年轻人,今天是带着孩子来拍满月照。小家伙生的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王娇逗他时,他已能咯咯地笑。小脸红扑扑,像秋天晒熟的苹果。待夫妻抱着孩子进到里面拍照时,容川小声对她说:“咱们以后生一个更漂亮的。”
小时候,王娇听过一段相声,讲的就是在特殊时期照相馆里发生的趣事。当时有几项规定,拍照不能笑,不能穿鲜艳衣服,不能化妆,拍照时有固定动作,什么拿着红缨枪啊,捧着红宝书什么的。
所以没进摄影棚前,王娇还琢磨了一下他们四个人一会儿拍照时,谁拿红缨枪,谁拿红宝书谁又一脸虔诚做出革/命接班人的样子。哈!想那画面一定有趣极了,王娇噗嗤笑出了声。容川站在一旁,淡淡撇她一眼,“这么高兴啊?若是以后拍结婚照,大牙会不会掉?”
王娇瞪他一眼:“要掉也是你!”
容川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笑道:“如果能天天和你抱在一起睡,我宁愿牙齿全掉光。”
不过进入摄影棚后,王娇就长舒了一口气。尽管角落里摆放着红缨枪,绿军装等充满革/命时期特征的道具,但摄影师傅招呼他们在相机前站好时,没提什么要求,只跟徐媛商量四个人怎么站。
徐媛最后一次来照相馆是容慧刚出生时,她和丈夫还有容川一家四口照了一张全家福。那时运动还没开始,所以照相也没那么多规矩。现在还是特殊时期,徐媛不敢冒昧,对摄影师说:“一切听您安排。”
摄影师笑道:“哎,也没什么可安排的,您是长辈您坐中间,三个孩子一字排开站后面。男生站中间。对了!四位同志都佩戴主席像章了吗?”
“带了。”徐媛指一下自己和孩子们胸前闪闪发亮的像章。然后摄影师笑眯眯地招呼他们在蓝色的背景布前站好。容川昨晚比较闹腾……所以头发有一缕不太乖顺,冲天翘起来。王娇用梳子加唾沫帮他捋了半天才总算服帖。
王娇边捋头发边小声嘀咕:“头发跟人一样不听话,到处惹是生非。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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