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那尊神只远遁之后,徐吕二人这才对着身前那道人影弯腰深深一礼,但是那道身影就好像根本没有看到他们一般,复又汇入徐继业头顶的那道符篆之中消失不见了。
不过吕岩他们也并未在意,虽然明知这并不是张季连本尊当面,可是他们也不敢造次。
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具是满心的佩服,直感叹无愧洞天真人之尊名,只这一道连报身都算不上的神念虚影就将那神只惊退,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矣!
不过这次结下的因果还真的是非同小可,吕岩他们本想就此查明那墨玉道人的身份,哪里会想到竟惹出三山正神炳灵公这尊大神。
这尊神只贵为青峰山紫阳洞清虚道德真君坐下真传,是为阐教三代杰出弟子,精修玉清妙法,本名黄天化是也,父兄皆在天庭供职,自己更是贵为天庭正神之一,可不是那等无有跟脚之辈。
现在这尊大神以为他们戕害了那墨玉道人,而吕岩又是出言多有冒犯,这炳灵公虽忌惮玄德洞天,没有当面怪罪他们这些小辈,却也是遗祸非小,怎么也会将今天之事算在玄德洞天头上。
再有今夜那不明身份的佛道两家之人齐至,一看便知此事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世事纷杂难明,心事重重不定,便是连修为都耽搁了下来,实在是大大的不该。
虽说有些差强人意,不过总算是完满解决了,前番一场征战吕岩他们亦是消耗多多,便具是商量一番便双双离开此处了,方才须弥囊小千世界坍塌,这屋舍之中的物事早已尽毁,吕岩还得另寻一处住所。
如此,城中发生的种种变故才算是彻底按了下去,徐吕二人径直另寻他处恢复真炁去也,只是这么一来可是把那徐敬业给急坏了。
眼瞅着胜利在望,他一直以来的依仗臂助就那么不明不白的被人斩杀了去,直闹得他这心里呐,是七上八下一点底都没有。
这不他先安抚军民,连进取金陵之心都暂且压了下去,一想着连墨玉道人那等人物都丢了性命,他这后脖颈就一阵发凉,才是又厚着脸皮求到了吕岩他们这里,一直等到徐吕二人忙活完才是赶紧进得内里,好一阵哭诉。
而吕岩根本不买他的帐,倒不是他忘恩负义,虽然这徐敬业予了他们一家活命之恩,而他与那武曌也有些仇怨,既与之有仇且打上门去就是了。
可要他做出那等滥杀之事,还真的有碍于他的道心,不过要他出手护持一下民众,再抗击一番佛老来人还是可以的。
如此那徐敬业只得怏怏而去,满脸的阴鸷之色更显浓郁,却是不敢发作出来,只那闷头退出了屋舍。
一连十数日,那徐敬业具是不敢轻举妄动,看来他还真的是有些怕了啊,而润州城中的百姓可不管那些,紧张的气氛稍有缓解,一些小商小贩也开始壮着胆子走上了街头。
而吕岩这些时日蒙头修行亦是感觉有些憋闷,却是心血来潮,此次下山诸事繁杂,一直没有时间好好出去游玩一下,这样吕岩也有告知任何人,就那么溜出了府邸。
吕岩一路溜溜达达,大街上的行人尽皆行色匆匆,而看起来街边开着的铺面也只是平常的十之二三的样子,至于那些出摊的小贩更是稀稀拉拉没有几个,也是满脸的愁苦之色,显然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而吕岩这一副休闲的样子倒很是引人注目,直教那些擦肩而过的行人对他纷纷行注目礼,却也只瞟了他一眼,便又具是低下头匆匆离开了。
见得如此,吕岩哪里还有什么游玩之心,越是往外走,他这心下越是感觉沉甸甸的,商贩之类的早见不着几个了,满目净是些无家可归逃难的人,这些人荜露蓝蒌面黄肌瘦,具是目光呆滞的直愣愣坐在墙角一动也不动。
吕岩将此种种看在眼里,他的内心第一次有些动摇,心旌好一阵摇曳,他一次次的扪心自问,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想他作一介修行中人,本不欲过多牵扯其间,这滚滚红尘之事当真是烦乱的很,奈何破家舍业之仇一直如鲠在喉,老父两鬓斑白尤自就在眼前,只是这一切都值得么!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也早看明白了,这徐敬业虽有枭雄之姿,却非是一道明君明主,他这心底渐是生起了离去之意。
只是现在战事焦灼,情势也不甚明了,吕岩不由的叹息一声:“也罢,就且再待上些时日再说罢!”
而就在这时,吕岩鼻翼一动,似是闻到一股小麦的清香,方才有所回神,他定睛观瞧一阵,才晓得原来不知不觉竟来的一处小店跟前。
店主家忙活一阵,一屉屉笼饼新鲜出炉,白花花的大笼饼泛着花儿,闻起来甚是诱人,直引得周遭那些饥肠辘辘的民众具是狠狠的咽一口唾沫,满是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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