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训斥道:
“先前侯公公从慈济宫传人来禀报,你不是听到了?那儿起火了!数百宫人都扑不灭,火势那么大,你怎么过去?”
“我们先前什么都不知道就贸然跑去那里,现在能活着出来就不错了。”连鲤也赶忙摇头表示反对,“表哥也受伤了,我觉得目前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司寇准并没有明确表态,只是也皱着眉看着洪曼青说道:“难得见火势那么大,应该是有预谋的。”
洪曼青见状,愤然咬唇,那双明亮的眼睛却充满了强烈的怀疑,什么话都不说,忽然甩开卫丰的手,又要往外走去!
“哎哟,我的小祖宗……”卫丰苦着脸赶了几步又挡在门口,“你消停会儿吧。”
“消停?”洪曼青冷笑一声,甩袖看着面前的几人,半晌,眼神渐渐从愤愤然变为淡淡的哀伤,她才低声说道:
“我以为我们几个是朋友……算了,怎么可能。可是明明有这么个人可能知道真相,就在我的眼前。我已经等了好几年了,那是我娘!你们不会知道这是什么感受的。前面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会去的!”
洪曼青说完,又要挡开卫丰的手臂强走出去。
幸得卫丰龇牙咧嘴忍着背上的伤张着双臂再次死死堵在门口,洪曼青又不敢推他,又急又气,只好拿那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满脸讪笑的卫丰。
连鲤听了她的这番话,不知为何却想起了那最后流下一滴眼泪随风而逝的夏新荷,心中一塞,也跟着劝说道:
“你现在去就什么也不知道的。我已经托了宫人去拿内务册来,至少我们现在可以多多少少了解一下徐亨的事情啊。”
话音刚落,门外便有宫人禀告名册送到,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司寇准给连鲤一个安心的眼神,便往外走去。
他面无表情地一弯腰,从卫丰的手臂底下钻了过去,取了名册,又很是自然地一弯腰从卫丰的手臂之下钻了回来,姿态优雅,举止从容得不像话。
洪曼青与卫丰愣愣地看着他钻出去又钻回来。一旁的洪曼青脸色一窘,立马要低头也学着钻出去。哪知守住门口的卫丰早就反应过来了,立马缩回双臂抱在胸前,人却依旧挡在两边的门框。
洪曼青还未反应过来,卫丰动作迅速地灵活地甩起一个高抬腿,将自己的一条腿高高地横在门框之上,全身斜靠在一边的门框上,一脸无耻的笑容看着洪曼青说道:“洪曼青小姐,现在我不拦你了,请。”
请什么?请出门?要是现在出门,得从卫丰的胯下钻过去!
洪曼青看着卫丰的无耻行径,心中大恨,啐了一口,只好愤愤然地回了座位。
连鲤偷偷冲着徐亨竖起了大拇指,卫丰面色得意,往外一看那送名册的宫人正面色惨白地看着自己斜劈腿的模样,下巴一扬道:“看什么看,你家陛下准的。”
那宫人一哆嗦,赶紧请了一声退了下去。只是边走边不停地擦着汗,只觉得这国舅爷的公子也太大胆了些,魏国开国至今,就没有一个人敢这么霸气……噢不,不敬!在陛下门前斜劈腿拦住门,简直是大大的不敬啊……
等那名宫人擦着汗走远了,卫丰才低声痛呼一声把自己的腿收了起来,揉着刚上完药的后背,念念叨叨地叫着几人赶紧打开名册看看。几人围在一张桌边,连鲤看了看几人,发现他们都面色紧张,自己也有点儿紧张起来,咽了口口水,打开了名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