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春晓的家人在咆哮着,撕扯她的头发时,她就如同一个丢失了魂魄的傀儡一样,一动不动的跪在那片废墟的教室前面,心里承受着巨大的煎熬,那是怎么样的心里煎熬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农村有个缺德缺到家的祖训“重男轻女”,男孩死了就可以进祖坟,登记家谱,女孩子则不能被写进家谱里,尤其是像春晓这样意外死亡的,也算是横死鬼了。
邻居们帮着春晓家人草草的找了后山的一块空地,简单的把可怜的小春晓埋了,大家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很多人都不再提起。
没成想的是,头七还没有过,就有村民在晚上路过那片还没有来得及重新盖好的教室周边,听到了小孩子“嘤嘤”的哭泣声。
刚开始那个村民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之后又有别的村民夜晚路过时也听到了,村子里一下子炸开锅,都说是王春晓的冤魂在闹,因为心里有怨气未平,或者是还有什么愿望没有了结。
最后好多村民都听到过那片废墟的哭声,实在是受不了了,才到村长家堵在大门口,要求村长一定要想办法解决这个事情。
村长最后被堵的没了办法,这才求到了舅姥爷头上,因为之前听齐家和德子叔叔闲聊的时候说起过,姥娘帮过他们的事情,硬着头皮,觍着一张村长的老脸,死活让舅姥爷给我姥娘写信。
舅姥爷终于把事情的原为讲清楚了,顺手又抄起那旱烟抽了起来,此时的我也吃的都快顶到嗓子眼儿了,靠在椅子背上,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舅姥娘站起身,拿起水壶往茶壶里蓄了一些开水,又坐在椅子上,小声的对姥娘问道:“妹子,该说的你哥都跟你说了,也没有啥落下的,你也别为难,这不是刚来嘛!先休息一下想几天都不打紧,实在要是不想管,我亲自去村长家推了他,我还不信了,他求人办事还没皮没脸的。”
姥娘没有马上说话,只是端着茶水喝了一口,扭头对我问道:“晓晓,这是什么鬼?”
我被姥娘突然的一问,没有能及时反应过来“这是什么鬼?”是什么意思。瞪着眼睛看着姥娘,一脸的蒙圈
姥娘又对着我重问了一遍:“我是问你,这样的死法,死后是什么鬼?”
我这才反应过来,说道:“横死鬼!意外死亡都是横死鬼,而且这个小春晓又未成年,没有那么多生前的记忆和感情,变成横死鬼后更为可怕,可以说是一点情面都不讲,连它家里人它也不会认的。”
姥娘其实是在考我,对我刚才的回答表示很满意,点点头,又问道:“晓晓想想,姥娘会不会帮忙?”
我有些不明白姥娘为什么会这样问我,姥娘不是一直不太愿意让我管闲事吗?之前几次姥娘总是说我好心肠,就怕我好心办了坏事,以后自己再惹上麻烦。
今天这是怎么了?姥娘居然问我的意见?
我有些蒙的摇了摇头,说:“姥娘,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帮,你要是决定帮我就跟着你,你要是决定不帮,我也不会再多管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