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娘白了我一眼说道:“你懂个啥!这是在乡下,不是在我们城里,姥娘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会看事,帮人是好事,但是,人嘴两层皮,一传十,十传百,本来这事就很多人不信,到时候,再给传的变了味,我们走了以后,你舅姥爷家,在这村子还咋待啊!”
因为这男人又哭又闹的,没一会,招来了很多看热闹的人,舅姥爷有些犯难,看了姥娘一眼,问道:“妹子,咋办啊?看这架势,你不答应,这孩子就不起来啊!”
姥娘也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些为难的开口道:“好吧,既然你堵到这里来求我了,我也只能答应帮你了,这集也不赶了,这么多人都看到你闹这一出,我们也没法逛了,走吧,跟我们的车回去,你一路上给我说说,到底是咋回事。”
男人一听姥娘答应帮他了,马上在地上“咣咣咣”磕三响头,那声音脆的,听着我脑门子都疼,磕完后,那男人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爬起来。
舅姥爷回头对我们说:“唉!真扫兴,全让这缺德孩子给搅和了,你们等着,我去把车赶过来。”
舅姥娘扯个嗓门子,对围观的人喊道:“看什么啊!看什么啊!有什么好看的,集市里那么多好看的东西,别在这凑热闹,都散了,散了。”一边说着,一边像轰鸡一样,炸着两只手。
本来我对逛集市就兴致缺缺,农村的集市能有啥好东西,还全是土地,乌泱泱的一群人走来走去,整个集市上空,都能看到一层尘土飞扬。
被这个奇怪的男人,这么一闹,正好不用去集市里面吃灰了,看着舅姥娘那轰鸡的架势,我坏嘻嘻的笑着,突然想起,跟邻居家小伙伴,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姥娘看到我浑身烂颤的样子,就知道我憋着坏呢,伸手在我光光的大磕头上敲了一下,我被姥娘逮了个正着,调皮的伸了伸舌头,咽了一下口水,装得超级无辜的样子,拿手揪起衣服边玩着。
这个坏习惯,已经让我挨了不知道多少“棒子炖肉”了,小的时候,我就喜欢拿两根手指夹着被子边,枕头边。
因为这个,吓唬多过于真打我的姥娘,绝对没惯我毛病,只要看到我手上有这个动作,她绝对手里有什么,就抄起什么来,直接招呼我。
之前我也不明白,姥娘为啥那么大反应,这只不过就是每个小孩子,都会有的一种特定的习惯而已。
后来,有一次挨完揍,我终于没憋住,翻了个眼,脸上还挂着没干的眼泪,委屈的问姥娘原因,姥娘把我拉到一边,握着我两只瘦的如鸡爪子的手,对我说。
“晓晓,你还记得隔壁楼那个死掉的,叫小影的女孩不?”
我抽搭着快要流下来的鼻涕,委屈的点了点头,闹不明白姥娘跟我提小影干啥,我玩衣服跟她有什么关系。
小影就住在姥娘家隔壁的那栋楼,那孩子有点傻乎乎的,晚上大人带我们这些孩子出去乘凉的时候,偶尔会聊起她。
有一次,我疯累了去找姥娘喝水,无意间听到姥娘跟三楼董姥姥说话。
“莲大姐,你知道不?隔壁那个小影子好像又犯病了。”